蘭大人進宮還沒回來,自從她陷入昏迷後就沒醒來過,都幾天的時間了,讓他們憂心不已,都在暗想,不會是隨主子去了吧?

蘭大人守了幾天了,隻是他坐在她的腳底那裏,就那麼看著她,那目光讓他們看的都有些害怕。

正想著,床榻上的人猛然的睜開了雙眼,頓時嚇得流雲和流雲二人跳出去老遠。

這簡直就是和詐屍一樣,隻是她眼睛是睜開了,卻是毫無焦距,眼裏黑幽幽的目光看著榻頂,一動不動。

二人試探的叫,“將軍?”

顧如溪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根本就沒聽到一般.

二人對視一眼,“將軍?”

正在這時蘭堙從外麵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她睜開雙眼了,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醒了就好,吃點東西嗎?”

這句話提醒了流雲和流風二人,頓時慌忙跑了出去,“我們去拿還熱在鍋裏的燕窩。”

“蘭大人一直在床前照顧我了嗎?”顧如溪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國度傳來一般。

她的聲音裏好像是睡醒後的慵懶,又有著長久未說話的低啞。

蘭堙也不在意她這疏離的稱呼,輕笑道:“喝點水吧,一定口渴了。”

顧如溪的手在被子裏握成了拳,沒說好,也沒說不喝,然而她的沉默,蘭堙隻當她是默認了。

端著水,坐在她的榻邊上,一點點的耐心的喂她。

她雙目黝黑的仿佛一潭似水般的凝望著蘭堙。

蘭堙愣了一下,繼續喂她,隨即好似不經意的道:“若無意外,明日我就出征了。”

這句話好像是一道悶雷在她的頭頂詐響。

“出征?出什麼征?”顧如溪連問了兩句。

蘭堙漫不經心的道:“大量糾結了人馬已往邊境而來,大良的新任皇帝似乎野心很大,想要吞並天下。”

顧如溪靜靜地凝視著蘭堙,良久才道:“新皇是誰?出征的大將是誰?”

蘭堙也沒覺得她的話有什麼不對,依舊不緊不慢的評述道:“新皇軒王,大將是蕭澤。”

蘭堙覺得世間的事多麼的奇怪,怎麼都沒想到,有一日,他將會和蕭澤麵對麵。

顧如溪被子裏的拳頭握的恨不得捏碎,沒人知道她此刻內心中的波瀾起伏。

“扶我出去走走。”顧如溪想起來,卻因躺了多日身體發軟的厲害。

蘭堙卻製止了她,“想起來,也把燕窩吃了再去。”

隨著他話音落下,腳步聲傳來,流雲端著燕窩的托盤已經走了進來。

顧如溪三兩口的把一碗燕窩吞了下去,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自行的掀開被子下了地。

蘭堙彎下腰為她穿著鞋,她聲輕複雜的看著他的頭頂,他竟然為她做到如此。

流雲流風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說話,顧如溪隻是看了他們片刻,從他們的身前走過。

蘭堙看著顧如溪站在陽光下,好像要讓陽光給她一絲溫暖,又好像是在感受著某人的擁抱。

心境起伏,他卻沒有出聲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