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沒有看他,一直直直的看著前方,南黎好像走到她麵前說了什麼,她一句也沒記住,說來也奇怪,這麼重要的她沒記住,倒是把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記得很清楚,她記得他穿的是一件格子襯衫,外麵是一件米灰色的針織衫,大衣的扣子沒扣,電腦的皮包有黑色的花紋,她還記得廚房裏的烤爐叮的一聲響,圓圓在籠子裏叫個不停,還有他拉開門時那一陣撲麵的冷風。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被宣宣搖醒,宣宣看著她,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問她為什麼要哭,她摸了臉,才發現自己竟然一臉的淚。
宣宣問她壞叔叔去哪了,還問她是不是不回來了,又問她如果叔叔不回來誰幫她們做飯吃?問了好多,她抱住宣宣一言不發。
最後還是一個電話驚醒她,她接起,看了眼號碼,把手機按到耳邊。
“我們見個麵吧。”
這是她第二次和白黎見麵,還是在那個餐廳,還是在那個座位,隻是這次白黎的表情輕鬆了很多,倒是她,從進門到現在,一言不發。
白黎點了一杯白葡萄酒,推到她麵前。
“喝一點,度數不高,微醺的感覺很棒。”
她搖頭,將酒推開:“我醉了,沒有人會照顧我。”那個男人己經不在了,她現在孑然一身,容不得一點的失誤。
白黎微微一征,繼而笑了一下,把酒拿了過去,又要了一杯白開水。
畢秋喝了兩口就望著杯子發呆。
白黎道:“他來找我了,問是不是我說了什麼。”
畢秋不置可否,聰明如他,怎麼會猜不到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快,中間一定是有什麼原故。
“我什麼也沒說,但是我知道他會會懷疑,“她停了一下,道,”我聽說,你們昨晚遇到了危險。”
畢秋抬起頭,眼色微微一變,突然恍忽大悟:“是你?”
白黎搖頭:“不是。”她用手轉著杯子,又道,“也不是朗宇。”
“是誰?!”還有誰想置他於死地?!
不對,以那個叫朗宇的男人平時的作風,不可能那麼輕易就退縮了,昨晚的事看起來很危險,可其實,並沒有給她們造成任何的傷害,況且,他們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巧的好像……預謀己久……
“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們一切安全就放心了。”
畢秋的心有些亂,也就是是,除了白黎和那個白爺,還是有人不想讓她們在一起,心心念念讓她們分開,她征了征,一個答案幾乎就要浮上心頭。
“小秋,你很了解謙辰,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這段感情,所以……”
“放心,他會同意的。”畢秋突然抓過麵前的水杯,仰頭將杯裏的水一仰而盡。
將杯子放下,她的眼圈微微有些濕潤,她征征的看著那個空掉的水杯,慢慢道:“我幫了你,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白黎幹脆的回答道。
“我有一個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煩,我希望你能幫我收集一些證據把她保出來。”
“施甜?”
畢秋一點也驚訝她知道這些,這女人和她們這樣的人不同,她想知道什麼隻需要勾勾手指就行了,她點頭:“我們有你們辦事的方法,我不管你怎麼做,我隻要把施甜弄出來!”
“你放心,我會派人去做,我這裏還有一個好消息,LI博士己經接受了你母親的治療申請,沒有意外,明天就會有專機接你的母親去美國治療。”
她微微低笑,心裏卻是一片苦澀:“我的愛情可真值錢啊。”
白黎聽著她的聲音,心裏沒有半分的得意和暢快,反倒有股莫名的欽佩,她不禁想如果換作她是畢秋,她能做到如此嗎?毫無怨言的把心愛的男人推開,承擔下所有的不解和難過。
她自認她辦不到,所以她對這個女人隻有讚賞,也樂意去幫她完成她所托付的事情。
“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幫忙,請告訴我。”
畢秋安靜了一會,道;“我還有一件事……”
……
從餐廳出來,畢秋看到停在路邊的車子,正要過去,白黎拉住她,道;“把鑰匙給我。”
畢秋隻稍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把鑰匙給了她,她把鑰匙給了手下,手下走過去,手裏不知拿了什麼在車門邊測試了一下,開了車門,打了火,過了好一會,才下來:“大小姐,沒問題。”
畢秋的手心裏微微出汗,白黎卻是一臉平靜的樣子。
“小秋,你太大意了,就算你和黎川現在分開了,也不該避開他手下的保護,更不能掉以輕心,你要知道,你是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