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又驚又怕的縮在車子的後座上,完全不敢動彈,耳邊聽著車子巨大的引擎聲,簡直以為自己死定了。
突然,前排傳來一道低沉卻沉穩的聲線:“閉上眼睛,就當在做過山車。”
她微微一征,偷偷看著駕駛座上那個麵色如常,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的不是害怕和討厭,而是滿滿的安全感,比爸爸給她的安全感還要大,好像隻要有這個男人在,她就什麼也不用怕一樣。
她聽話的把眼睛閉上,想象著自己在玩著雲宵飛車,好像真的有點用處,她真的不那麼怕了,哪怕車子不知撞到了什麼上麵發出巨大的聲響,她也沒有之前那麼慌張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車速好像放緩了,也聽不到後麵車子發出的刺耳的刮擦聲了,她這才偷偷的把眼睛睜開了來。
那輛車子真的沒有在追了,她好奇的打量著外麵,看到外麵的景色也不太一樣了,她有些奇怪,卻又不敢問,小手握著安全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南黎川從後視鏡裏投來一道眸光,見她不哭也不鬧,臉上也沒有害怕,心裏也有些驚訝,要是換成其它的同齡孩子,此時早不知哭成什麼樣子了。
“不怕嗎?”他問道。
女孩抬起頭,愣了幾秒才知道他在和她說話。
雖然對他的印角有些改觀,可她卻依然板著一張小臉,酷酷的道:“我己經不是一歲二歲的小孩子,我己經四歲半了!”
南黎川低低的笑了聲:“你叫什麼?”
她們還不知道這孩子的名字,總不能一直叫她喂喂喂。
女孩聞聲把兩條小小的眉毛擰的像條毛毛蟲:“我才不告訴你!爸爸說了,不要告訴壞人我的名字,他們會抓住他的!”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把車子駛上大道:“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女孩的小臉糾巴成一個小包子,顯然嚇壞了,想了想,悄悄的把安全帶解開,壯著膽子湊過去:“你把爸爸放出來好不好?我好想他,隻要你把他放出來,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錢都給你……”
南黎川沒有回頭,也沒有點頭,口氣淡淡:“你還有零花錢?”
女孩重重的點點頭,鄭重其事道:“我存了好久的,都在我的小豬罐子裏。有那麼多。我都給你!”
“是那個白色的,掉了一隻耳朵的小豬存錢罐嗎?”
女孩忙點頭,點到一半才一臉被打擊的模樣:“你怎麼知道它掉了一隻耳朵?”
“你藏在後備的毯子下麵了,還有兩個小卡車,一堆的發卡,己經充公了。”
女孩一臉崩潰,瞪著眼睛茫然的看著他,好一會,才小臉一皺,大哭起來:“嗚,你還我的存錢罐!你是個小偷!我要爸爸!爸爸知道有人欺負我,一定會打扁他!我要讓爸爸打扁你!”
南黎川淡淡的打斷她:“可能讓你失望了,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女孩起初沒聽懂,等她明白過來小臉頓時白了起來,搖著頭大叫道:“你還我爸爸!我要爸爸,我不要你這個壞叔叔!”
孩子的尖叫聲比更任何的雜音都刺耳,南黎川卻沒有任何的不耐煩,靜靜的任由她在車座上滾來滾去,撒潑打滾。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哭累了,也喊累了,人蔫蔫的跌在座椅上,眼淚糊了一臉,可憐兮兮的抽泣著,喃喃著爸爸兩個字。
南黎川這才開口,聲音也比這前溫和了一些:“如果你乖乖的,也許還能看到他。”
女孩的耳朵陡的豎起來,將信將疑的看向他,卡了卡眼睛:“真,真的?”
南黎川沒有回答,隻是把把車子停了下來,拉了手刹,拉開車門下了車。
從車裏抱出女孩,南黎川用手指擦掉她眼角的淚珠,低聲道:“大人不會撒謊。”
女孩用手背擦掉再次湧上來的眼淚,抽泣著道:“可是爸爸就總是撒謊,他說媽媽還會回來,可是媽媽,媽媽再也回不來了……”說完,女孩突然把臉進他的胸口,不一會淚水就浸濕了他胸口的衣服。
南黎川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一向波瀾不驚的他也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隻知道他殺人如麻,竟然不知道他還殺妻,這種人看來真的不能再留了。
南黎川把女孩抱進了山莊,回到了她們的房間,輕輕的把她放到床上。
女孩哭累了,又發燒著低燒,此時也沒了精神,眸子半睜,看著他幫她換了衣服,又乖乖的吃了藥。
南黎川把她的小手小腳都收進被子裏,掌心貼在她的額上,俯低身子在她耳邊道:“先睡一會,我去找姐姐,然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為什麼……不等爸爸了嗎?”她還心心念念的等著爸爸。
“壞人追上來了,所以我們要離開了,你也不想爸爸被壞人抓住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