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甜趕緊看過來,一雙眼睛紅紅的,堆滿了期望和乞求。
傅井博沒有去看她的臉,隻是聲音淡淡:“從後門送出去,別讓客人看到。”
一句話,成功的擊碎了施甜眼裏的光,她不再掙紮,被傭人輕鬆鬆的壓了上去。
等人影消失,傅震坤也要起身。
“老爺子,戲也做了,人也嚇到了,也該適可而止了吧。”傅井博的聲音響起的有些突兀。
傅震坤卻沒有什麼驚訝的神色,好似早己經料到一般,重新坐下來:“哦?你以為我是在做戲?”
“做不做都所謂,你想嚇嚇她也成功了,家裏這麼多客人,還有那麼多事要處理,要罰也不急於這一時,況且,你也看到了,她也吃了苦頭了,你也不想她以後恨上你吧?”
傅震坤哼了聲,眼裏卻沒有多少怒氣:“你這是在保她?”
傅井博聳聳肩,表情有些無所謂:“她是我女人,我有選擇的權力嗎?”
“口是心非,讓你承認你喜歡她就這麼難?”
傅井博聞言,臉上的笑意淡了,眼神也冷了。
傅震坤及時的換了個話題:“饒她這一次也行,你得向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不然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片時:“好。”
傅震坤離開了,傅井博這才站起了身,先是在客廳裏轉了轉,即而才慢慢的踱上了樓。
人剛走到房門外,就聽一陣哇哇的哭聲,不是成年人那種隱忍的聲音,而是像個孩子一般受了委屈,忍耐不住的大哭。
一個傭人手足無措的從裏麵走出來,險險撞到他身上,忙站定,待看清是他時,表情好似看到了救主一般:“少……”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目光淡淡的往裏掃了一眼,聲音極低;“怎麼樣了?”
傭人會意,輕手輕腳的帶上了房門,聲音也放小:“夫人從回來就一直在哭,怎麼勸也勸不住,衣服也不肯換,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我看她的腳一直在換著動著,怕不是被凍傷了,要不極時的抹藥,怕是要嚴重了。”
傅井博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傭人心裏打鼓,也不曉得自己是說多了還是說少了。
“下去吧。”好一會,他揮手讓傭人離開,自己走到房門前,伸手一推,然後走了進去。
門一開,那哭聲就像海浪一樣砸來,刺得人眼根子都疼。
施甜就站在窗子邊的角落裏,誰也不讓靠近,又手捂著臉,眼淚還是從指隙裏跑出來。
兩個傭人圍在她身邊,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正不知該怎麼辦。
一隻大手插過來,在兩人肩上拍了一下,做出個離開的手勢。
兩人會意,悄聲悄腳的退了出去。
傅井博頂替傭人,站在她麵前。
目光有意識的掃過她的腳。
果然是在不停的換著。
他把頭抬起來。
施甜的哭和其它的女孩子不一樣,別人哭時至少還在考慮著自己的形象,知道要克製一些,她安全就像個被寵壞的孩子,想來在家裏時也常哭,所以有些肆無忌憚。
一張臉己經哭花了大半張,可惜了那精致的妝容了。
他聽了一會,有些莫名的煩燥,抬手扒開她的手。
施甜不知道麵前站的是他,還以為是傭人準備把她帶去祠堂,又驚又怒,啞著聲音大叫:“我不去!我不去!我才不去那個鬼地方!咳咳……”
叫到一半,才發現腕上的手有些大,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一雙淚眼裏浮出半張英俊的臉龐,她還愣愣的沒回神,直到傅井博甩開手,口氣有些嫌棄:“髒死了。”
施甜一臉呆征,眼淚還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啪的往下掉,鼻頭是紅的,眼線和睫毛膏混和在一起糊在下眼臉,被眼淚衝刷出一條黑色的淚溝,一直滴到下巴的地方,口紅也漫了出來……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偏偏,表情又是那樣不設防,帶著天真的脆弱,好像是一個不動物,就算你傷了它,你也確認隻要你投喂一點食物,勾勾手指她不審會一臉信賴的靠過來。
一股奇怪的矛盾感讓傅井博的心裏微微一動。
施甜終於回過神,趕緊把那麼一點的激動全都壓了下去,咬住下唇:“你過來是看我的笑話嗎?!”
這男人每天都在刷新他的混蛋值,下一次的他永遠比上一次更混蛋!
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沒錯,你猜對了。不然你以為我是關心你才過來的嗎?”
施甜雖然早就知道他混蛋,可是聽他當麵說出來,還是氣的想打爆他的頭。
她氣的抬手,卻瞬間失去了平衡,人便向前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