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感覺指尖有些發涼,她們竟然小看了這個男人,他是在用不學無術的外表來掩飾他詭詐的心機,到頭來,竟然還真的讓他給贏了。
畢秋這都是些什麼親戚啊,外人都沒有他們這麼狠心。
李念不動聲色,想摸出他想做什麼:“四爺真是好手段,想來四爺在進入彙愛之前就己經攏絡了不少的人心了吧,這麼長的線,四爺真是有耐性啊。”
雲誌剛隻是哈哈一笑,摸著手腕上的佛珠道:“生在雲家這樣的家庭裏,沒有點心機能行嗎?你以為畢秋那丫頭就真是一根筋?她鬼著呢,不然老爺子能把彙愛交給她?誰不知道她們爺倆在想什麼?不就是想讓等彙愛發揚壯大了,老爺子百年之後把彙愛留給大哥?畢秋知道她一個外姓的得不到什麼,就像隻狗一樣搖尾祈憐,兢兢業業的幫著大哥養著這公司,等將來多少能分到一杯羹,都是雲家的兒子,這放你身上你心裏能舒服?所以我隻好自己動手了,你也看到了,老爺子才剛……大哥就坐不住要動手了,我隻是取了我應該得的這部分,說起來也不算過份吧。”
他險些就要說服李念了,不過雲誌尹雖然不地道,可也不有洗白他自己的那些陰險招術,說來說去,狗咬狗一嘴毛,誰也不比誰好到哪裏去。
真正無辜的隻有畢秋。
李念忽然想起年前老爺子突然收緊了畢秋的權力,這次的二億卻這麼容易就批下來了……
難道老爺子早就察覺到雲家出了內鬼,為了保畢秋才暗中收了她的刀,怕她傷到自己,可還是沒來及把事情調查清楚就匆匆的走了。
那又是誰暗中為畢秋開了綠燈,讓她得以這麼快的就把自己扔進這無底的懸崖裏?
答案呼之欲出。
李念從骨裏子打了個寒顫,她跟了畢秋這麼多年,什麼陰險齷蹉的事情沒見過?手足相殘卻是第一次。
“那四爺打算拿這些股份做什麼?如要你說,如果大爺執意要吞下彙愛,您留在這裏可是有些危險的。”
“沒有做好準備,你覺得我會冒然行動嗎?”
李念哦了一聲,微微傾身,長發從肩上滑落掃到對方的手臂:“那四爺打算怎麼做?”
雲誌剛掃了一眼她挑起的眼角,目光一路從她的眸子轉到她的唇上,也微微傾身:“我啊,買通了幾個老股東,他們到時會一致將票投給我,選舉我做為了下一任的公司總裁,為預防萬一,我手裏可是握有不少他們的各種視頻呢,如果我能上去,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我上不去。”他勾出一抹狡詐的笑,一下個手指捏在一起又放開,“砰,大家一起歸西嘍。”
李念的頭皮發麻,看著男人殘忍而又狡儈的目光,不禁為畢秋擔心起來。
有這樣一隻老狐狸再加上雲誌尹這頭猛虎,畢秋這次真的能脫離困局嗎?也不知她能不能搬來救兵。
……
李念想的沒錯,畢秋的確是在外麵搬救兵,可她想的也錯了,她搬來搬去一個救兵沒找到,卻被一個電話給叫到家裏去了。
此時,她就坐在這個雖然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家裏的大廳裏,雲影青坐在她對麵,一邊,是她的好父親,畢鄭南。
家裏還有一個不速之客,顧永。
四人就這樣大眼對小眼的坐了上好半天,麵前的茶都被擁人換了幾回了。
畢秋大概猜到她們讓她回來是什麼事,於是打死也不開口,就等著她們開起話頭。
果然,雲影青有些坐不住,輕咳了一聲,打開了話題:“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最近……”
“沒睡好而己。”
雲影青被打斷,微有些尷尬,和身旁的畢鄭南對視了一眼,又道:“小永是路過,就來家裏看看,我看天色也黑了,就留他下來吃飯了,你別介意。”
“我不介意,他是你們的客人,你們想怎麼安排是你們的事,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見畢秋就要起身,顧永終於開口:“小秋,你的事我知道了。”
終於忍不住了嗎?
畢秋重新坐下,麵上甚至帶了一絲的笑容:“媽,你還想再把我賣一次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什麼叫賣?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好?”
畢秋略勾了勾唇角,眼裏閃過譏諷:“為了我好?這話聽著可真刺耳。”
雲影青就要發作,一旁的畢鄭南按下她的手,忍耐道:“小秋,不管你媽之前做過什麼,這次你的處境這麼艱難,單靠你一個人是不可能挺過去的,小永雖然也做過一次錯事,但是他己經向我們道歉了,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