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不見了,她扭頭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他的身影,正要抬腳去尋找。
顧母突然跑到她麵前,用力拉住她的手。
“小秋,是伯母不對,我不知道這個女人陰魂不散又來糾纏阿永。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個女人處理好的!”
處理?你兒子己經要把我處理了。
這個當媽的連自己兒子的心在誰身上都看不出來,也是心夠大了……
當然,也可能是裝作看不到的,畢竟彙愛的老總可比一個家裏有個病重的老爹一貧如洗的女人要強多了。
畢秋突然升起一抹看戲的心情,她斂了眉,唇角泄出一抹苦澀,目光小心的看向顧永又無奈的收回,唇間泄出一抹輕歎:“感情這種真的不能強求,就算我衷情於他,他也未必能看得到我的真心。”
“不會的,阿永是喜歡你的,隻是他個性太善良,見不得……”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語,“別怕,伯母隻認定你一個兒媳婦,其它的貓貓狗狗見一個打一個!”
畢秋竟然有些感動,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可這份氣勢倒是頗為震人。
她好整以暇,安安心心的等著一出好戲。
“你們先讓開。”顧母安撫完畢秋,便把保全人員遣開,然後走到衛梓馨麵前:“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媽,有什麼話我們回去說。”
“阿永,你今天是打算把這個女人護到底了?”
顧永掃過放在他腰間的小手,不知為何,目光忽然投向一旁的畢秋。
畢秋己經進入圍觀群眾的角色,被迫又拉回到‘片場’,急忙換上一抹淒哀至極一臉麻木的神色。
“這裏麵有一些誤會,不是三言兩句能說的清我,我回去會向你們解釋。”
顧母冷笑了一聲,眼裏一絲譏諷轉瞬即逝,忽然放緩了聲音:“衛小姐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衛梓馨輕輕咬唇,神情不安的看了一眼顧永。
“怎麼?長輩問你話你就是這個態度?”
“……我畢業後,就一直在外麵打工供養家裏,前年,父親被查出了肝癌,家裏的生活就變得拮據了,但是阿姨我沒有想要阿永資助我的意思,我們隻是偶然遇到……”
“衛小姐長的這麼漂亮,想要幫你的男人也有大把吧,怎麼這麼多年還一直單身呢?”
“……阿姨,感情的事是不能強求的……”
顧母笑起來,看向顧父:“瞧瞧這小嘴,好像我錯怪了她一樣,要不是她老師親口告訴我的,我還真以為她是個好孩子呢。”
話畢,衛梓馨的臉一白,神情間一抹慌亂。
顧永的眉微皺起:“你們在說什麼?”
衛梓馨扯住他的衣袖:“阿永,我沒有!”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否認什麼?”
衛梓馨咬死著唇,眼圈又開始泛紅,配著她那一臉的青青紫紫,畢秋都覺得有點可憐了。
“阿永,你當年打的人還記得嗎?”顧母問道。
顧永沉默幾秒:“記得。”
“那你還記得你為什麼和他打架嗎?”
顧永怎麼不記記得?
當年他去找衛梓馨,在天台看到那個男人騷擾衛梓馨,他一怒之下和他打了起來,當時下手太重直接把對方打進了醫院,然後校方就通知了三方的父母。他也被勒令退學,繼而與衛梓馨斷了聯係開始了和畢秋的故事。
“你倒底想說什麼?”
畢秋直覺顧母要說的可能就是她調查出來的那件事,她一直藏在心裏沒說,沒想到今天就要被顧母揭穿了。
也不知顧永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什麼反應?
像個傻瓜一樣被懷裏的女人玩弄了這麼多年,是個男人都會抓狂吧。
可是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突然感覺沒什麼意思,好像這出戲原本就和她無關一般。
轉過身,她忽然看到了剛剛消失不見的南黎川,而他身邊站著的,竟然是陸佳佳!
畢秋的眼睛睜大,有些難以置信。
顧家如果想請陸佳佳一定會提前招呼她一聲,顧母這種八麵玲瓏的人是不可能出這種低級的錯誤。
除非,陸佳佳是和別人來的。
兩人也不知在聊什麼,陸佳佳突然向這裏看過來,即使隔了這麼遠,她依舊看到她發紅的眼圈和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恨意。
畢秋有些莫名,她的確是拿了陸佳佳的女主角,可是她後來又補給她一個主角,而且還是和南黎川搭戲,雖然這個角色現在也是岌岌可危,但是除了她和李念,沒人知道這件事,她應該也不知道……
畢秋有些頭疼,身後是家庭倫理劇,麵前是職場升職記,她掃了一圈,看到一個清靜的角落,抬腳準備走過去。
身後傳出顧母尖厲的聲線:“是不是一定要讓我把事實說出來你才肯死心?!”
伴著這一道聲線,她似乎聽到一道疾快的聲線從耳旁穿過。
下一秒。
吊燈爆破的巨大聲響傳入她耳中。
砰砰砰!
連續三聲,三盞巨大的水晶吊燈一瞬間齊齊爆炸。
畢秋隻覺得眼前一黑,頭頂響起巨大的聲響,然後有什麼像雪花一樣的從頭頂灑下來。
她下意識到看向南黎川的方向,動作先於意識,向他伸出了手。
門邊還有一盞燈,所以也讓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第一時間將陸佳佳壓在身下的動作,然後下一秒,門口的燈也碎了。
她的胳膊一疼,原本頭上飄下的是燈的碎片。變故來的太快,她甚至來不及跑,就被嘩嘩的碎片迎頭砸下來。
腰上的疼來的促不及防,雙腿一軟,她跌坐到一地的碎片裏,手上頓時一片腥膩,她隻能把自己縮成一團,用雙手緊緊的護住頭頂。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保全人員終於從外麵跑進來,到處都亂成了一團,有人打著手電在問:“有沒有誰受傷?”
她想開口,可是一開口才發現她的聲音抖的厲害,燈光晃過,她看到自己的四周有一片濃稠的血,還在向四周蔓延,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受傷了,她怕她快要死了。
後廳的客人被勒令留在後廳,一片兵慌馬亂中,她聽到一道喊聲。
“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