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畢秋就沿著長椅倒下來,她費力的抬起腿,橫躺在長椅上。

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人注意到一個高燒的人,她微微睜著雙眼,麵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這一片白茫茫中,突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闖入。

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畢秋?”

“……救我……”

……

“沒什麼大事,可能有一些肺炎,定時過來打點滴就行了,不用留院,等燒退了就走吧。”

南黎川點點頭,接過醫生遞過來磁卡,然後才走到病床邊。

女人的長發在雪白的枕麵上鋪灑開來,襯得一張小臉越發的小巧精致,她的燒有些退了,可臉還是紅的,唇也被燒褪皮。

如果不是他碰巧來醫院,她是不是要在這張長椅上一直睡下去?

她沒有朋友嗎?

南黎川打了電話和公司請了半天假,並沒有提畢秋的事,他真的不想和這個女人扯上什麼關係。

點滴一共打了四瓶,最後一瓶打完,天色己經黑下來了。

南黎川在她頭上探了探,發現燒退了不少,見她唇上發幹,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畢秋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麵前雪白的牆壁,她征了征,撐站胳膊坐起來。

“阿永?”

有人推門進門,四目相對。

“你醒了。”南黎川拎著一瓶純淨水和一袋棉簽走進來,他把水擰開,然後遞給畢秋。

“……為什麼……”

“巧合。”一句話直接賭住了她所有的問題。

畢來接過水,心不在焉,目光時而的溜向門邊。

南黎川拉了張椅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坐下了:“藥費一千,後續的誤工費我會報給財務。”

噗……

畢秋一邊咳一邊用力瞪向他,真是他的好員工啊,他老板才從鬼門關裏走出來,他就急著清算了。

南黎川彈掉身上的水珠,麵色不變;“你自己能開車?”

“……你讓我一個大病初逾的人自己開車回去?”

“你己經退燒了。”

“……”她竟無言以對,她深深的被這男人的務實和沒有情調折服了,她歎了口氣,舉起手,終於開始了她最不屑的金錢交易:“車錢人工費我算你雙倍。”

“好。”

……

走出醫院,雨己經停了。

畢秋攏了攏外套,還是覺得冷,她站住,看向他。

南黎川也看著她。

畢秋又打了個哆嗦,心道小劉還想讓他來走潛規則,這種男人不把老板惹毛就算不錯了,這麼沒眼力,她要冰死了他看不出來嗎?

“把你的外套借我。”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抬手把外套脫了下來交給畢秋。

男人的外套上有一股清冽幹淨的味道,很好聞。

畢秋把外套包緊,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南黎川伸出手:“鑰匙。”

畢秋一摸兜,壞了。

她的鑰匙不知道掉哪了。

南黎川靜靜的等待著她翻鑰匙,直到她把手一攤;“看來,隻有坐你的車回去了。”見南黎川腳步不動,畢秋長吸了幾口氣才壓住蠢蠢欲動的怒火:“加錢加錢,我給油錢好了吧!”

南黎川邁開長腿,畢秋跟在他身後,明明她己經算是女人裏走的快的了,可還是被他拉了好大一截。

畢秋氣喘籲籲的蹲下來,又氣又好笑;“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工錢了?你就這麼對待你的主顧嗎?”

聞言,南黎川才停下腳步,待她追上來,他才道:“你可以等在那邊,我把車子開過來。”

畢秋一愣,倒了好幾口氣才忍不住吼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