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盈盈拜下,嬌滴滴的聲音傳入蕭天佑耳中,他笑道:“起來吧!”
柳良儀起身,雙眼含情脈脈的看向蕭天佑,隻片刻,蕭天佑便有些愣神,隨即道:“你和你姐姐還真的有些相似。”
一句話,讓柳良儀麵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隨即她又笑道:“婢妾隻是庶出,比不得姐姐。”
她自認為回答的很好,若是皇上心中還惦記柳湘蕪,那她便是在提醒她是她的妹妹,雖比的不柳湘蕪貌美,但也還是有她幾分好的,希望皇上能憐惜。
若是皇上心中還在怨怪柳湘蕪,那她便是在提醒他,她們兩人一人嫡出,一人庶出,關係並不怎麼好,希望皇上不要遷怒到她身上。
也不知蕭天佑有沒有聽懂,他隻愣神了片刻,便笑著向她招手:“你這頭上的簪子很是眼熟。”
柳良儀麵上一喜,碰了碰簪子,以為他是對自己上了心,便一計上心頭,淡笑道:“皇上說這個簪子啊,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的,上次皇上原本是要去婢妾的怡蘭軒的,卻被皇後請去了鳳儀宮,後來,就是第二天娘娘賞賜的。”
“這簪子的確是挺貴重的,好像也沒見皇後戴過。”蕭天佑一臉鎮定自若的抽出簪子,仔細端詳著。
“或許是娘娘覺得心中有愧,便賜了婢妾這簪子。這簪子上有著鳳紋,其實婢妾也是不敢戴的,是娘娘身邊的汀蘭姐姐說的,娘娘既然賞賜了,便是給婢妾佩戴玩的,婢妾這才敢戴出來,不然也怕被娘娘安個不敬之罪。”
柳良儀說這話時笑的一臉無害,似乎真的隻是在述說自己對皇後的恭敬。
蕭天佑似笑非笑道:“既然是皇後賞賜的,愛妃有何不敢的,再者宮規上也沒有哪一條寫明了鳳紋製品隻有皇後才能佩戴。”
柳良儀聞言麵上綻放出甜美的笑容,是的,宮規上寫的是,鳳凰圖樣的製品為皇後獨有,但高位妃嬪或是贈與的賞賜,可以越級佩戴的。
皇上這般說,是不是說明自己在皇上心中還是有分量的?
這般想著,柳良儀一臉情意的看向蕭天佑。
“你可知道詆毀皇後是什麼罪名?”
啪的一聲,那簪子被蕭天佑重重的拍在桌上,蕭天佑鐵青的麵色讓柳良儀麵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皇上,婢妾不知哪裏做錯了,不知何時詆毀了皇後娘娘,請皇上明察!”
柳良儀突然跪下,電光火石間她也明白了皇上動怒的原因。
原來宮中傳言皇上十分寵愛皇後是真的,皇上連朝政都讓皇後插手了,更不用說對皇後的信任了。
她原本是想借此獲寵的,不想皇上卻看穿了他詆毀皇後來給自己謀利的心思!
於是她立馬擺低姿態,她想著她說的也是實話,至於她說這話的用心,又有誰能肯定呢?
“既是不明白,那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哪裏知道蕭天佑卻是不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大手一揮,就讓人將她請了出去。
殿內的氣氛頓時有些低沉,高德上前勸道:“皇上,您也知道皇後娘娘她心善,又愛為她人著想,那日她認為自己截了柳良儀的寵愛,想給她點補償,這也是符合娘娘的性子的,娘娘也不是故意抬舉誰……”
“不必說了!”蕭天佑出聲打斷高德的話,他何嚐不知道她的性子,隻是自從琛兒不在後,她是真的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便是了!
“這簪子拿去丟了吧,她既然不要就不必送回去了!”
看了桌上的簪子一眼,蕭天佑便起身出了承乾宮。
高德看著蕭天佑出去的身影,回頭看向那桌上的簪子,鳳簪通身以鎏金打造,鳳紋圍繞這一顆乳白色的珍珠,在光線的折射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他記得這支簪子是在二公主夭折後,皇上親自畫的樣式,交給暗衛帶到宮外打造的,那時候皇上將樣式圖改了又改,改了又改,總是不滿意,從最開始的繁雜改到最後的模樣,當時皇上還道:“以她的性子,這簪子若是做的繁雜精致了,說不定會不喜歡,還不如簡單一點好。”
皇上性子高傲,二公主出事後,娘娘對皇上總是冷冰冰的,皇上也自不會率先低頭,便將這簪子混在一堆例行賞賜裏送去了鳳儀宮。
之後每次皇上見到皇後,總要往她頭上瞥一眼,可沒有哪一次見到這支簪子,皇上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動怒,不想在不久前,這簪子竟然被娘娘賞賜給了柳良儀,皇上見了怎麼能不動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