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香笑道:“恐怕小姐不是想我,是來看七王爺的吧。”這話一出,沈琤才想起來宇文垣在身旁,她不禁將眼睛從嬰兒的臉上移向了一旁的宇文垣,“你怎在這裏?”
宇文垣忍著笑,“你真的想我了?”
沈琤呸了一聲,“我是來看婉香的。”不再理睬宇文垣,與婉香開始聊天了,這才知道手中的嬰兒是婉香和宇文瑞在路上撿到的,於是就收養了取名小路。
沈琤聽到小路哭,“他準是餓了。”
婉香轉身進廚房端了些米粥,沈琤用勺子一點一點喂給小路,動作嫻熟,婉香和宇文垣站在一旁看的都愣住了,終於婉香忍不住問:“小姐,你怎麼什麼都懂啊?”
沈琤愕然,前世她幫助宇文琛撫養宇文軒和宇文霜,對如何照顧嬰兒手到擒來。隻是這話不能說給宇文垣聽,於是對婉香眨了眨眼睛,“以後告訴你。”
宇文瑞給人看完了病,招待幾人吃飯,滿桌都是海鮮,魚肉軟嫩,各種貝類蝦類鮮香,沈琤吃的不亦樂乎,“婉香,你的手藝真不錯,等我忙完了,一定要來這裏和你做鄰居。”
宇文瑞笑道:“昨天七弟也是這麼說的。”
沈琤抬頭對上了宇文垣的笑眼,不會這麼巧合吧?宇文垣怎會看上這小漁村呢?多半他是說笑,於是道:“我可是認真的。”
宇文垣一臉正經接口道:“我也是認真的,已經和四哥說好了,在他的旁邊劃一片地,不如到時候咱們……”停止了。
沈琤立即道:“絕不可能,誰願意見到你啊。”隨即不理睬宇文垣了,而是和一旁的婉香聊天,問她這段日子是如何過的,兩個人有說有笑。
沈琤忽然看向石衝和宇文垣,“他們夫妻在這裏的事情,你們可都不要泄露出去。”
那兩人點頭,沈琤對石衝倒是放心,唯獨這個宇文垣,說不好,於是又叮囑了一遍宇文垣。一旁的宇文瑞笑了,“我這個七弟嘴巴嚴的很,就是父王用鞭子抽他,他都不會說出來的。”
沈琤看向宇文垣,這家夥倒是倔強的很,有時還真是如此,嘴上卻說:“才不信呢。”
宇文瑞有些微醉了,話也多了起來,“沈琤,還真是如此,想當年,有十年了吧,父王帶我們去安胥關,晚上宇文垣偷跑出去玩,他那時候還真調皮,也很胡鬧,竟然在外麵發現了一個人渾身是血,他拉著我去救治,把我嚇壞了,那時他膽子很大,也不管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就威脅我救那人,還偷了太子的衣服給那人換了。結果害得太子丟了衣服不說,連玉佩都丟了。父王大發雷霆,毒打了宇文垣,可是他就是咬緊牙關也不說是把太子的衣服送人了。你說他是不是嘴巴嚴啊?”
沈琤沒想到宇文垣曾經還如此俠義,“那時你不過十歲吧?”
宇文垣點頭,“當然了,我救的那個人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我還給他留了五十兩銀子呢。”
沈琤有些不信宇文垣如此好心,他會這麼善良?“你沒留名字嗎?好讓他以後報答於你。”
宇文垣鄙夷了,“本王可不是知恩圖報的人。”言下之意有些諷刺沈琤了。
沈琤反唇相譏,“你是怕皇子的身份泄露了,那人糾纏上你吧?”
宇文垣嗬嗬一笑,“若是個女子就好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鬥起了嘴,幸好今生沈琤有了心機,口齒也伶俐許多,否則她還真不是宇文垣的對手了。
宇文瑞忽然道:“石將軍,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呢?趕緊吃魚。”
石衝抬起了眼,“七王爺,你可還記得救人的具體時間?”
宇文垣看了看宇文瑞,“本王哪裏記得。”當時的他也隻有十歲左右,倒是宇文瑞大一些,他有些印象,“是十年前的春天,大約也是這個時候吧,桃紅柳綠。”
石衝又急急問道:“那人受了什麼傷?”
宇文垣和宇文瑞對視了一眼,似乎都在疑惑為何石衝關心這個問題,宇文垣心思敏捷,有些明白了,仔細看著石衝,“那人說他遇到了劫匪,身上都是刀劍所傷。”
石衝忽然起身跪在了宇文垣的身前,雙手抱拳,“原來當日是四王爺和七王爺救了石衝,大恩不言謝,以後石衝的這條命就是兩位王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