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要的東西,自然有她心甘情願的時候。”
童洛初愣了一下,又是這句話。就在童洛初呆愣之際,齊子辰俯身,將嘴貼在她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別忘了,這是在齊國,朕殺了他易如反掌。即便他是雪國的皇帝。”
說完,他便起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滿是自信的笑,這樣的笑容,看在容錦軒眼裏,卻讓他的怒火更重,握著童洛初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疼得童洛初險些叫出聲來。
童洛初愣愣地想著齊子辰剛剛說的話,她從不質疑齊子辰說過的話,所以她當然相信他有能力殺了容錦軒。而且現在要是讓她與容錦軒回去,她也是定然不會答應的。既然不能愛,那就恨得徹底吧!
童洛初收起所有的情緒,抬頭看著一旁的容錦軒,淡淡道:“放手!”
容錦軒的身子明顯地僵硬了一下,隨即他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你執意要嫁給他?”
“是。”童洛初堅定地點頭,她偏頭,不願直視他受傷的眼神,冷冷地說道:“我愛他,為何不能嫁給他?”
容錦軒聽到那三個字,握著她手腕的手,終是失去了最後的力氣,滑了下來。他咬牙切齒道:“即便我有天會毀了他,你也要嫁給他?”
童洛初震驚地抬起頭,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子辰聽了,眼睛也漸漸眯起,對他倒產生了敵意。
童洛初不解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錦軒看著她,眼眸冰冷,聲音更是冷,嘴裏的決絕卻讓童洛初驚住了。
“你若嫁他,我便毀他!”
齊子辰伸手用力地將還在呆愣中的童洛初擁入在懷,然後他在她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才對容錦軒露出挑釁的笑容:“朕不是你想毀便能毀的人。一個連心愛的人都無法得到的人,如何能毀朕?”
容錦軒轉過身,不想再看見他們那般親昵的樣子,待到平複自己的心情之後,他冷到殘酷的聲音再次響起:“今日的一切,我必將還上!”
說完,容錦軒正要離開,誰知屋外卻湧進來一群侍衛,他冷漠地掃過眾人。卻聽聞身後響起童洛初的聲音。
“放了他。”
童洛初看著齊子辰,眼眸平靜,語中卻是不容忽視的堅決。齊子辰凝視了她片刻,才對侍衛說道:“都退下。”
容錦軒聽到童洛初的話,不但不感激,反而冷笑道:“你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嗎?我既然能進來,就必定能出去,何需你這般假好心!”
童洛初聽著他的話,心如刀割,她強忍著心中的痛,看著他的背影,淡淡道:“若是恨我,就徹底吧!”
聽了她的話,容錦軒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即疾步而去。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童洛初強忍的淚水,終是落了下來,一行行清淚在臉上斑駁成傷,花了容妝,亦亂了人心。
齊子辰伸手擦拭她的眼淚,有些許遺憾道:“何時你能為朕落淚呢?”
童洛初清了清有些許哽咽的嗓子,淡淡道:“皇上,請先出去吧,我要補妝了。”
童洛初已經坐了將近一個時辰了。紅帕子蓋在她頭上又悶又熱,見齊子辰一時半會倒也不會進來,她自個兒索性揭了帕子。
透過額前的珠簾,她細細打量著這間房。紅色的床幔,紅色的紗簾,紅色的雙喜在屋子裏隨處可見,紅燭此刻燃燒的正旺。整間屋子在童洛初看來就是火紅火紅的。
她一直很向往古代的婚禮,沒想到,她倒是有幸走一遭。但是這喜慶的布置卻無法映射給她半點喜意。她禁不住想起白日容錦軒說的話。
“你若嫁他,我便毀他!”
那時的容錦軒讓她覺著異常的陌生,那樣的眼神讓她不由得心生畏忌。不過他若是要恨,那就恨吧。既然不能愛,能恨也是好的。
“吱呀——”房門許是被人打開了。
童洛初連忙拿起一旁的紅帕子蓋在頭上。略微醉意的齊子辰嘴裏含著笑,走了過來。他並未挑開她頭上的蓋頭。
隻是坐在她身旁,不言不語。房裏甚是安靜。過了許久,童洛初才聽聞他的聲音。
齊子辰看著蓋著紅帕子的童洛初,眼裏的醉意漸漸消散,浮現的便是濃烈的情誼。
他深邃的眸子,洶湧澎湃,不似往日那般寧靜如深潭。他淡淡道:“今日是朕有生以來真正快樂的時候。”
童洛初愣了一下,隨即想,縱使她沒有親身經曆過,但是她也看過不少電視劇。或許身為一個帝王,要舍棄的東西太多了,譬如說自由,譬如說快樂,譬如的太多了。她不禁有些同情齊子辰了。
齊子辰又繼續道:“朕太累了,可是你卻是朕不想也不願放棄的人。朕想為了自己放縱一次,朕想為了你遭群臣百姓諷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