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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耳式的耳機陡然被旁邊的人抽走,喻清堯才猛然轉醒,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聽著梁臻的歌聲睡了過去。 叫醒喻清堯的是喻承淵。 喻承淵咬著一根未燃的煙,桃花眼微微上揚,嘴角有明顯上揚的弧度,眼裏卻沒有笑意。 莫名的,喻清堯覺得有些不妥,開口問道:“三哥,怎麼了?” 喻承淵拍了下喻清堯的肩,戲謔地笑著說:“樓底下那個探頭探腦的家夥,應該是小四兒你的熟人吧。” 喻清堯眉頭一蹙,立刻起身大步踏向陽台,自別墅的二樓往下望去,可以將樓下那人的動作一覽無餘。 天空中灰蒙蒙的,滲透著寒氣,躲在樹後麵四處張望著的男人,帶著口罩將臉捂得嚴嚴實實,絨線帽裹住了發絲,臃腫的羽絨服把整個人都囊括其中,若不是那條熟悉的圍巾還有無法忘卻的身型,喻清堯怕是不會那麼快就認出梁臻,想必喻承淵看了許久才確定對方是誰。 事實上,喻承淵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了梁臻。這個被他的手下扒的連最喜歡穿的內褲的品牌都知道的青年,他研究過很多遍。 既然以後要作為自家弟弟的“戀人”,喻承淵必定要過一遍。 喻清堯呆呆的在窗口望了幾秒,後知後覺的掏出手機,果真收到了十幾通來電。不光是梁臻的,還有邱易的。不用想也知道,喻家的地址隻可能是邱易透露給梁臻的。這荒郊野嶺,沒想到他真的能找到。 許是愛人之間總有些玄妙的反應,站在樓底下的梁臻適時地朝喻清堯的這個方向抬起了頭,當兩人目光相接時,喻清堯竟有了一種心髒的機能要壞死的感覺。 他的冷靜,他的表情寡淡在此刻瓦解冰消,打碎成成一片片碎片。 這一刻,喻清堯重拾了十八歲時那顆火熱勇於向前衝的勇敢魄力,對著身邊的喻承淵道:“我去見他了……待會兒長輩們問起來……” 喻承淵點燃了咬在嘴中的煙,俯視著看向這邊的青年,吐了一口白色的煙圈,眯著眼點了點頭:“那小子,膽還真大。” 喻清堯理順了發絲,在下樓穿過人群時保持的良好的微笑,然而在大門合上的那一瞬間,看著在大樹旁倚靠著的梁臻,他覺得他年輕了十歲。 愛情,讓他重返了青春。 兩人相視而笑。 一直觀察著樓下兩人的喻承淵,悠悠地歎了口氣,拉上了窗簾。 “你怎麼來了。” 喻清堯的語氣已經難掩喜悅,額間的碎發在寒風中飄揚。梁臻看著隻披了一件大衣出門的喻清堯連忙解下圍巾圈繞在他的年上愛人的脖頸處,傻兮兮的埋怨著:“您怎麼不多穿一點出門。” 喻清堯感受著圍巾撲麵而來的熱氣,抵擋了冬日的寒霜。 梁臻將圍巾纏繞好,麵上的傻笑還沒有退卻,“我想您了,所以就來了。會不會給您造成麻煩?來之前我向邱助理打聽了您的位置……” “沒關係。”喻清堯將臉埋在圍巾中。 梁臻嘿嘿一笑,但又擔心在別人家樓底下做一些動作會不太好,於是拉開了跟喻清堯的距離,詢問道:“剛才在您旁邊的是?” 喻清堯回答:“是我三哥。” 梁臻訝異了一聲:“我空手而來,還沒有去打招呼……哎……我在說什麼呢。” 喻清堯知道梁臻的想法,伸手撫摸他冰冷的臉頰,“來多久了?剛才……在看新城衛視的年夜會……” 梁臻的眼裏驟然布滿了星光熠熠,“您看了?” 喻清堯點了點頭。 “我唱歌不太在行,沒有給您丟麵子吧?”梁臻小心翼翼的問。 “怎麼會,我很喜歡。” 喻清堯莞爾一笑,在喜歡兩字從嘴邊流溢出來後,唇瓣上貼上了冰冷但卻柔軟的物體。 隻是一瞬間,很快又分離,再抬眼,他就看見他的小愛人紅通了的麵頰。 “我也喜歡您,新的一年,我更加喜歡您了。”梁臻一字一頓,錚錚有力。 喻清堯笑開了,幸福都是甜膩膩的。 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路上花了不少的時間,梁臻一直凝視著喻清堯,讓喻清堯開著車都覺得心驚肉跳。 害怕因為太注意對方而犯下什麼錯。 喻清堯暗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雖這樣想,卻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回到公寓之後,喻清堯剛放下鑰匙立在客廳中,梁臻開了暖氣,脫下帽子和臃腫的羽絨服驀地鉗住喻清堯的手,接下來,一個冰冷的圓環穿過他的手指。 喻清堯愣在了原地,他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驚嚇?詫異?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愫…… 梁臻套好後,將另一個圓環自顧自的戴在了自己手上,末了還搖了搖手,傻笑。 喻清堯沒有說話,靜靜看著手上的圓環。 簡潔大方,沒有套在無名指上,就像個裝飾品,低調的奢華。 “我知道您什麼都不缺,也必然收過很多人的禮物,唯獨這一樣,我希望我是第一個為您戴上的。” 梁臻的目光灼灼,讓他有些招架不住,無奈的道了句: “你啊。” 尾音綿長的很,悠悠蕩蕩,正表明了他的內心,軟的一塌糊塗。 喻清堯摩挲著指環,心情愉悅的打趣道:“你是要向我求婚嗎?” 梁臻聲音一啞,絲毫沒有覺得這是個玩笑,認真道:“時間還沒有到。” 這個時間,不言而喻,離他們還很遠。 溫馨的氣氛彌漫在整個客廳,兩人相擁,摟著對方說了些情話。 在小公寓裏過夜顯然是不可能的,兩人繾綣了一會兒,喻清堯被喻承淵的電話催著離開。 梁臻有些不舍,但乖巧地說:“那我在家裏等著您。” 喻清堯歸家這一路疾馳,每每感受到手中的指環,心髒卻是抽抽的疼。 原來幸福的過了頭,是會疼痛的,因為開始擔心起那未知的未來。 喻清堯到達喻家之後,果然沒有人發現他的離開,想必是喻承淵的工作做得好,幫他圓了過去,但沒能逃得過喻承淵的打量。 “見過那小孩兒了?” “嗯。” “求婚了?還戴上了戒指。” 喻清堯瞥了帶著笑意說話的喻承淵一眼,麵目有些冷淡,“隻是個裝飾品。” 喻承淵“嗬”了一聲,轉移了話題,“父親叫你過去。” 喻清堯皺了皺眉,轉身向書房走去。 自他已經退出喻家的權利爭奪後,父親基本上沒有找他談過話了,他有些擔心,話題是不是關於梁臻。 喻清堯的預感沒有錯,確實是關於梁臻。 在喻清堯父親喻大海的手上的,正是他們兩人親密的照片。 “這次我幫你隱瞞了,下一次,就得看你老子我的心情了。” 喻清堯懸著的心驀地沉穩了起來,他淺淺一笑,這是他從未在喻大海麵前表現過的表情。 “謝謝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