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漠的初陽是最可愛的,紅彤彤的暖光照的人通身溫暖。
仿佛萬物還猶未清醒,大地朦朧一片,這一刻的寧靜祥和讓人沒來由的感動。
然而一陣噠噠的馬蹄聲突然打破這一份寧靜,揚起的煙塵漫天飛揚,驚醒大漠裏的一切。
這一隊人馬正是樓飛然帶領的隊伍,他們昨日救下那商隊的人告訴他們,這些劫匪經常在這一帶以及死亡沙漠的進口出沒。
樓飛然此行正好要到死亡沙漠,是以他一早便帶領全隊直奔死亡沙漠,最好將那些劫匪一並剿滅。
他的披風高高的飄揚在身後,一身金色鎧甲耀眼奪目,映襯著他的膚色更是白皙,丹鳳眼裏的瞳光深沉惑人。
耶曆遠守著赫連寶儀吃完早膳,又讓下人去燉一些補血益氣的藥膳,惹得赫連寶儀惶恐不已。
“耶曆遠,你沒事對我那麼好幹什麼?”寶儀很是不解。
耶曆遠卻沒有好氣的瞪著寶儀道:“難道你連自己的身體狀況怎麼樣都不清楚?”
寶儀暗暗思索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常常覺得困乏提不起力氣,應該是這一段時間太過勞苦奔波的緣故。
“我的身體狀況還好啊,怎麼?難不成你這裏的大夫發覺我有什麼不治之病?”寶儀不無調侃的笑道。
耶曆遠輕笑道:“你別不相信,我耶曆的大夫可不是浪得虛名,你現在是不是經常感覺渾身無力還很容易昏倒呢?”
寶儀聽耶曆這番話,臉上的笑容不在,略微蹙眉,“那又如何?若不是我這一段時間太過勞累也不會這樣,追根到底還不是因為你給我吃了毒藥。”
“你現在知道我耶曆族的毒藥厲害了吧,當日我勸你不要棄我而去,你偏是不聽。雖然那南疆世子幫你解了毒沒有錯,卻落下了病根,你若是再不好好調理身體,你的小命就不保咯。”耶曆遠很是悠遊自得的說道。
寶儀直視耶曆遠那不正經的模樣,一臉將信將疑,她怎麼知道耶曆遠這次是不是又再耍什麼花招,胡亂編個借口讓她不能離開耶曆。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願喝你的補品,你這些東西來曆不明,我受用不起。”寶儀這話裏還有話啊。
果然耶曆遠微微不悅,“什麼來曆不明?你說清楚一點。”
“不是嗎?你耶曆被盛天滅族,早已經窮得一清二白,你去哪裏要得這麼多的名貴藥膳?”寶儀毫不客氣的質問。
耶曆遠眉梢輕挑,眼裏已經漫上寒意,“你這話就太小看我耶曆族了,我族現在是散了沒有錯,可是這些名貴的藥膳還是用得起的。不過聽你這話,好似還另有所指?”
“那我便直說了吧,我懷疑你這些名貴的藥膳都是掠劫過路商隊得來的,是以我才不會用這些不幹不淨的東西。”寶儀負氣的偏過頭,一臉冷漠。
耶曆遠吃驚,他沒有料到赫連寶儀那麼快就知道這件事情,他還真是不能低估了這個女人。
但耶曆遠聽寶儀這樣看不起耶曆族,心裏也有些怒氣,“是,我是有掠劫盛天的商隊,但是這不代表我耶曆就是窮得一無所有,我掠劫商隊不過是打擊報複盛天,也許這在你心裏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卻讓我覺得無比的暢快。”
耶曆遠的音調徒然升高,“你不稀罕我這些東西便罷,但請你別這樣看小我們耶曆!”
兩人一言不合,此刻都微微有怒氣,各自負氣偏過頭不理會對方。
突然闖進來的侍從都感覺營帳裏的氣氛很是不對,但他實在有要緊事情稟報,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稟:“王子,有緊要情況發生。”
耶曆遠依舊沒有好氣,粗魯的低吼:“什麼要緊情況,快說!”
那侍從瞥了一眼坐在軟榻上的赫連寶儀,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往下說。
耶曆遠見侍從還不回話,更是沒有耐性,“愣著幹什麼?快說啊!”
那侍從一愣,才急道:“是,是,啟稟王子,昨日我們遇到的盛天軍現在正朝著我們營地的方向趕過來……”
“什麼?那些盛天軍來了?你怎麼不早說!”耶曆遠聽到侍從的回稟猛然從椅子上直跳起來,一臉震驚的大聲道。
就連寶儀也不由得坐直了身體,心裏一緊,盛天軍來了?不知道這是哪個將軍帶領的軍隊,寶儀的腦海裏卻浮現出皇甫佑少將軍的臉孔,不會是他吧?
耶曆遠沉思著,昨日他已經看到這一隊盛天軍不是很多士兵,但他現在還不能暴露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