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瑩冷冷的盯著幾步外的宮女,一字一句問:“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慕清瑩這麼說,夏止軒的臉色也跟著一變,視線倏然落在藥碗上。
宮女一聽慕清瑩的話便亂了陣腳,低著頭慌慌張張的回:“娘娘在說什、什麼?”
慕清瑩麵色越加冷了:“今天這藥裏加了致寒的藥材,你說我在說什麼?”
小孩子本就身染寒疾未愈,加之體弱,若是再喝了這藥,這病怕是好不了了,更有可能致命。
之前幾天慕清瑩在的時候一切正常,沒人敢在懂醫術的慕清瑩麵前耍花樣,今天她一走,就有人等不及了:“到底是誰?”
不管是誰,其險惡用心已經昭然若揭。
宮女自知被識破,瞬間癱軟在地,不停的磕頭:“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知錯。”
夏止軒也滿麵寒霜,甚至比慕清瑩臉色還難看,他走上前幾步,沉聲問:“到底是誰?”
此刻的夏止軒心裏已經起了萬丈波瀾,這後宮人心險惡他是知道的,就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子這麼大,連太子都敢謀害,這是他和慕清瑩唯一的孩子,自然是百般疼愛,怎麼能讓別人傷害?絕對不能饒恕。
然而那宮女卻還是支支吾吾,一遍流淚一邊磕頭,卻依舊沒有說出到底是受誰指使。
夏止軒不悅,正欲再開口逼問,殿門打開,有人一人在此時走來。
香兒到了屋內,看清了狀況,有些歉意:“臣妾不知皇上有事處理,多有打擾。”
夏止軒心情不好,隻冷聲問她:“你來做什麼?”
“臣妾聽說太子病了,所以便帶來東西過來看看。”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之前在宮外皇後對臣妾頗有照顧,臣妾順帶過來看看她。”
夏止軒臉色稍霽,於是便沒有趕人,香兒卻自顧自的走過去,看到地上跪著的人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惹皇上娘娘不快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慕清瑩也當真念及宮外那點情分,於是便將事情說了,說罷之後那宮女又是一抖,繼續磕頭。
“這聲音有點耳熟。”香兒盯著那人看了看,說到,“抬起頭來。”
夏止軒和慕清瑩便跟著看過去,似乎沒想到香兒竟然認得。
那宮女顫顫巍巍的猶豫半晌,終於將頭抬起來了,一張秀麗的巴掌臉,眼角帶著未幹的淚痕,她的視線和香兒一擦便錯開了,似乎不敢再看。
香兒盯著她分辨了一會,才轉頭說:“皇上,如果臣妾沒看錯的話,這人應該是齊貴嬪宮裏的。”
夏止軒想了好一會才想起宮裏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個人,而慕清瑩眼底則有些疑惑,但轉瞬即逝,畢竟這皇宮有人要害你的話,有時候是不需要更多的理由的,隻單純的嫉妒。
“是不是齊貴嬪?”夏止軒又轉頭去看宮女,冷聲問。
宮女麵色微變,似乎想要極力遮掩什麼,慌張搖頭否認,可是她越是這樣否認,在場的人就越加肯定。
她的主子是齊貴嬪無疑了。
“來人。”夏止軒一聲令下,外麵便有人進來,他下令,“去把齊貴嬪帶過來。”
等到侍衛一走,那宮女立馬癱軟在地,麵露絕望之色。
殿內四人都在等著齊貴嬪的到來,但是半晌過後,侍衛慌慌張張的回來,卻並沒有帶來齊貴嬪。
夏止軒當先發問:“怎能回事,人呢?”
“回皇上,屬下剛才去了安陽宮,卻並沒有看到齊貴嬪,最後在殿內找了一圈,卻發現……”侍衛一頓,“卻發現齊貴嬪已經投井自盡了。”
“投井?”夏止軒愕然,“這麼快?”
事發突然且事關重大,加之這件事和謀害太子有關,夏止軒不得不趕過去,慕清瑩不放心孩子,故而沒有跟去,香兒帶著那個宮女一道過去了。
到了安陽宮,裏麵已經圍了一圈人了,見到夏止軒這才紛紛退開。
齊貴嬪的屍首已經撈了上來,有人上前查看,夏止軒問如何,那人回答說投井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時間並不長,甚至很有可能是知道事情敗露所以才畏罪自殺的。
夏止軒視線掃了一眼屍首,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心裏隱約覺得不對勁,但是卻找不到更多證據。
夏止軒讓安陽宮的人上前來指認之前在元和宮抓到的那個宮女,得知此人確實是安陽宮的,且是齊貴嬪貼身宮女,這樣一解釋,似乎一切都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