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人起身敬酒祝賀,香兒一人隱在人群裏,暗暗打量著慕清瑩,q眼神冷得可怕。
宴會結束,一切事情都宣布完畢,如今這後宮便真的有了一位太子。
夏止軒初為人父的喜悅是並沒有絲毫減退,宴會散場過後便跟著慕清瑩到了元和宮,他將孩子抱在懷裏逗著玩,慕清瑩看了好笑:“他還這麼小,怎麼會說話。”
夏止軒正在逗著孩子喊人,笑道:“朕的孩子自然與眾不同,格外聰慧,過不了多久一定會的。以後朕就帶他去禦書房,交他練字讀書,親自教導他課業,將來好繼承大統。”
“他還這麼小,你竟然想得這樣遠。”慕清瑩失笑。
“是啊,朕都已經想好了。”夏止軒難免有些感歎,“看著他朕心裏就高興,就想得遠。”
今日太子滿月一事可以說是個了香兒很大的打擊,一想到那時看到那兩人恩愛甜蜜的模樣,她就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把慕清瑩弄弄走,但是現在她還動不得慕清瑩,眼下最重要的是殺掉太子。
若是殺了太子,慕清瑩的地位肯定受到動搖,而且她肯定會大受打擊,到時候她適當出手,慕清瑩就算完了。
思及此,香兒的臉色漸漸好轉了些,好像已經看到了慕清瑩接下來的下場。
冬天很快就到了,寒風凜冽多了夾雜了幾分蕭瑟,瑟瑟風裏似乎還帶著肅然的殺意一般,將天地萬物都盡數摧折,淺淡的霧氣裏籠著遠處的煙霞,如同素淡迷蒙的水墨一般清淡。
小太子在一場雨過後意外染了傷寒,太醫來開了藥,但終究是小孩子體弱,藥喝了幾副,卻並沒有大的好轉。
慕清瑩每日守在床前看著小孩子脆弱的臉,她除了這樣便再沒有別的辦法了,束手無策得讓她心慌。
“怎麼樣了?”夏止軒掩上房門隔絕了外麵的寒氣,“還是沒有一點好轉嗎?”
慕清瑩的擔憂都寫在臉上:“沒有,今天早上的藥都吐了。”
夏止軒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孩子熟睡的臉微微帶著青白,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好在伸手並沒有發冷:“你先去休息吧,朕在這裏看著就好了。”
“睡不著。”慕清瑩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心裏很亂,不想去休息,就想在這裏看著。”
“你若是不去休息,萬一病了該怎麼辦?”夏止軒苦口婆心,“你若是病倒了,怎麼來看孩子,再說萬一孩子好了,你又病了該怎麼辦。”
慕清瑩有些動搖了,她視線微微轉開,似乎在思考,半晌之後說:“那我先去休息,我很快就回來,若是中途有什麼事情,你來告訴我。”
“嗯。”夏止軒拍了拍她手,“去休息吧,朕看著。”
等到慕清瑩離開了,夏止軒才歎息一聲,輕輕給孩子掖了掖被角,然後就在邊上坐著,什麼也不能做,就隻是這麼多看著。
殿內很是溫暖,將外麵的蕭索寒風都隔絕在外,一點也不能侵入,在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有人端一碗藥進來,夏止軒要接過,宮女卻說:“太子殿下不喜藥的苦味,喝藥十分麻煩,還是奴婢來吧。”
自己手生不得要領,怕弄巧成拙,所以夏止軒便收了手,讓宮女來做。
宮女將尚且在熟睡中的小太子弄醒,對方睜開眼之後便開始哭,但聲音卻並不是很大,而且在宮女的輕哄之下,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夏止軒看著對方熟練的手法,心裏的擔憂便少了些,正在這時,大殿的門再次打開了,慕清瑩走了進來。
夏止軒有些詫異:“怎麼這麼快?不多休息休息嗎?”
“睡不著,剛才聽到哭聲便過來了。”慕清瑩走上前,“這是要喂藥嗎?”
“嗯。”夏止軒點頭。
慕清瑩上前將藥碗接過,對宮女說:“我來吧,你先下去。”
宮女垂首往外走,慕清瑩盛了一勺子藥到嘴邊吹了吹,又親自喝了一口,動作微微一頓,卻很快恢複如常。
隨後她將碗放下,站起身看著還沒走出去的人,聲音似乎也帶著外麵的寒意:“站住。”
聞言,那宮女當真頓住腳步,然後轉過身:“娘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夏止軒也站了起來,有些不解的看著慕清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