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簡千凝手中的托盤終究還是落了地,瞳孔圓瞪,錯愕地瞪近在咫尺的帥臉。他還是那麼霸道,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地吻她。

鮮豔的玫瑰花束被擠壓在彼此的懷裏,四周響起一片倒吸,然後是紛紛的議論,再然後……王琪手中的畫妝盒‘叮’的一聲落在地上,狗仔朋友們閃起相機快門。

簡千凝蒙了足有半分鍾才從驚愕中回過魂來,情急之下開始掙紮起來。可惜任憑她怎麼掙紮,就是掙不開安少那如鐵如鋼般的手臂,他霸道地將她整個控製在自己的胸膛和牆體之間。

“親愛的,還沒有玩夠麼?”安少笑著用手掌掌住她的下頜,被她那心急如焚的樣子逗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那麼倔強。

“安少,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放開我!”簡千凝低頭,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淡淡的血腥在她的唇齒間漫延開來,而眼前的男人卻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隻是淡淡地垂眸睨了手臂一眼。將眼底的冷酷表露得淋漓盡致:“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分手也該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麼?千凝?”

沒錯,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戀愛應該是彼此互相尊重互相愛護,可是他呢?

簡千凝幽幽地閉了閉雙眼,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提了,每一個回憶都是傷,又何必再去回憶?睜開雙眼的同時,她說:“我……我已經結婚了……。”

“那又如何?”安少笑得一臉無所謂,對他來說,簡千凝結不結婚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人還在這個世界上。

簡千凝一早就習慣了他的霸道和強勢,對他的回答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就在這個時候,身旁突然響起一個尖利的叫囂:“就是她!是她打死了我的老伴……!”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吸引過去了,簡千凝隨大夥扭過頭去,就看到剛剛催自己快點打針的那位老太太迅速地衝了過來。如果不是安少的手臂橫在她的身側,估計老太太已經撲到她的身上來了。

而眼下老太太隻是抱著安少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哭叫道:“你讓我過去!我要打死這個害死我老伴的女人!讓開……!”

簡千凝驚了一驚,望住老太太焦急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一位較為年輕的婦女也撲上來要撒她:“你剛打完針,我公公就暈過去了!你打的到底是什麼針啊!”

“是止痛針啊……。”簡千凝低喃一聲,頭皮一麻,突然有點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她迅速地轉向護士台的方向,接觸到的是王琪那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老太太和婦女依舊大吼大叫著要報仇,簡千凝見安少仍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不禁氣憤:“安少!現在救命要緊!麻煩你讓開!”

她都已經急得恨不得能立刻飛進病房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這個男人卻仍然一副不溫不火,平靜自若的樣子。

安少確實沒有半點慌張,獨自掌管了亞恩醫院足有8年之久,什麼生死離別沒聽過沒見過?眼下死個人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他並不是不想放簡千凝走,而是那幾個張牙舞爪的人太危險了,一副要將簡千凝生吞了的樣子。他沒有讓開,而是一臉平靜地說:“醫生已經趕過去搶救了,你去了也隻是添亂。”

“我必須要過去看看!”

“你不必去!”

“你……!”簡千凝氣得想掌摑他,而就在這個時候跑去搶救的醫生走出來了,走到安少麵前,恭敬地說:“安少,病人沒事,隻是打了安定睡過去了。”

簡千凝的一顆心終於落回了原處,那兩位大吵大鬧的婦人也安靜了。年輕點的婦女覺得有些不甘,重又憤憤地控訴道:“我要你打止痛針,你打安定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安定副作用很大的麼?”

“我……對不起……。”簡千凝歉意極了,懊悔極了,她早該明白王琪不會那麼容易就妥協的,她那麼大方地把輕鬆活兒讓給了她,一定是有問題才對的呀!

“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

“真的很抱歉……。”

“我要投訴你!吊銷你的醫護資格!”婦女咄咄逼人,簡千凝心急如焚。

終於,安少又開口了,望著那婦人說:“那麼你想要多少錢?”

在這個現實社會裏,人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錢,在社會上混了那麼久,如果連對方的這點小心思都猜不透的話,還真是白混了。

“至少兩千塊!”女人大言不慚。

“OK,我給你兩萬,回去!”安少目光微凜。

女人和老太太麵麵相視,狐疑地、三步一回頭地回到病房去了。

簡千凝望著婦人們離去的背影,隨即調回視線,對上他精甚的目光,嘲弄的冷笑由唇邊溢出:“看來你還是沒有改掉這個拿錢砸人的壞習慣。”

“謝謝你還記得我。”安少說著又要吻她,卻被她輕巧地避了過去。唇角的笑意加深,沒關係,他會讓她習慣這種當眾親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