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把你們當朋友了,隻是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說而已。”
寧夏覺得此刻的顧君齊很不像顧君齊,按照她的性格,如果真的是戀愛了,或者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即便她們不問,她也會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主動向她們說起來。
曆經的事情多了,任誰的心思都不再像往時那樣簡單。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義無反顧,死而無憾。但是,現在不行了。很多時候一段感情摻雜了太多的東西,繁複得叫人無從說起。
寧夏思慮了一下,也不再多問。她從來都不是不識趣的女人,況且自己也有不願意同人說起的事。
顧君齊問她:“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嗎?要在這裏住幾天?”
寧夏說:“哪會那麼輕鬆自在啊,本來是打算專門來看你的,所以回國前刻意跟台裏請了假。領導一聽我要來這裏,便正好給我安排了工作,說省著其他同事再過來了。”
顧君齊點頭:“原來是別有用心。”
“別瞎扯。”
“住我家吧。”
寧夏說:“算了,怪麻煩的。再說既然是出差,住宿的費用都是報銷的,不花白不花,所以,幹脆住酒店吧。”
“這樣也好,住家裏的話我媽不在,也沒有人照顧你。”想了一下又說:“你在洛城這幾天就用我的車子代步。”
“那你怎麼辦?”
“我開朋友的車。”顧君齊想宋承煜的車子沒有什麼大毛病,兩天的時間肯定修得差不多了。下午有時間,去店裏問一下就好了。
吃完飯先將寧夏安置在酒店裏,又陪她四處轉了轉。最後開去店裏取宋承煜的車子……
路邊有一家很華麗的婚紗店,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婚紗像堆積的雲朵一樣鋪陳在地麵上,看得時間久了,又恍惚覺得像一朵朵潔白的浪花。配上閃亮的晶鑽,那樣的潔白耀眼。
隻怕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婚紗的美麗,那種華麗和婉約是其他任何衣服都不俱備的效果。
但是,這些年過去顧君齊再沒有設計過婚紗。像個封建的老者,覺得純白的顏色不喜慶,她不會穿,便也不想別人穿。
倒是韓敬修,去年舉辦了一個極大型的婚紗展,那一係列的設計真是驚灩,看得她一顆心都蠢蠢欲動。那個晚上回來之後拿起鉛筆很有一種勾勒出一件婚紗的欲望。
猶豫須臾,還是放棄了。
她覺得自己永生都穿不到了,所以,也不該去迷戀。
“站在這裏做什麼?”
宋承煜接到她的電話趕過來了,神色裏仍舊有種說不出的急迫。不過比剛剛在電話裏緩和了很多。
顧君齊微笑的看著他,坦誠說:“覺得這件婚紗很漂亮。”
宋承煜微微一怔,走近來抬手抓住她的胳膊,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她一會兒,直至看到她的一臉燦然,才仿佛終於安下心來。
“來取車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打發司車來取就好了。”
顧君齊笑著說:“一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要在洛城住幾天,我就把自己的車借她代步了。逛街的時候正好路過這裏,想著來看看你的車修好沒有。果然已經修好了。”
她盯著他的臉。
這是張魂牽夢縈,做夢都能夢到的容顏,清俊的眉目,高挺的鼻梁,單薄性感的嘴唇……她能想象這張臉生氣時的樣子,歡喜時的樣子,憂傷時的樣子,沉默時的樣子。一切關於它的模樣,她都能了然於心,到死都不會忘記。
然而,這樣熟悉入骨的一個人,即便他們有相似的容顏,她也知道,他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