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棚子裏,點著一盞油燈,床板上躺著一位苗條的女子。
長長的黑發堆在俏麗的臉龐兩邊,耳垂上一對玉墜,十分名貴。
衣裳已經被脫下來了,一塊繡著鴛鴦戲水的翠綠圍胸,濕漉漉地貼在鼓鼓的脯胸上。
透濕了的緞褲把女子體下的輪廓凸現出來,兩條白膩的胳膊十分惹眼。
土標脫得條條赤的,健壯的身體在油燈下閃著亮,他正伸手去拉女子的褲子。
接下來,他要幹什麼,稀大爺自然知道。
稀大爺示意小二快去敲門。
棚子裏的燈滅了。
“哪個龜孫子敲老子的門?”土標火爆地吼叫。
小二知道凶神惡煞的土標不是好惹的,嚇得退到一旁不敢吱聲。
“我是你大爺。”稀大爺沒好氣地叫道。
“我才是你大爺呢,你這個——”
土標先是沒料到稀大爺會冒著大雨來到他的棚子,就反吼了一嗓子。
話剛出口,就聽出真是稀大爺的聲音。
本想吼叫的下半句“你這個挨千刀的龜孫子。”也就沒敢吼出來。
“你是誰的大爺?”稀大爺被激怒了,踢得棚子直晃蕩。
棚子門開了,土標穿著褲衩,光著膀子。
低三下四地把稀大爺讓進低矮的棚子,小二也跟了進去。
“老爺,你老怎麼冒雨前來,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就不能等到明天?”
土標點上油燈,棚子又亮堂起來。
“哼!”稀大爺重重地哼了一聲。
譏諷地笑道,“嘿嘿,等到明天,那女子就隻有半條命啦。”
土標楞了一會,明白稀大爺是在和他爭這個洪水衝來的女人。
“老爺,看你說的,沒有這麼玄乎。那女人至今還沒醒呢,我怎麼會對她下手呢?
你老進裏屋看看,不就明白了。”土標掀開布簾子,端著油燈把稀大爺引到裏屋。
稀大爺走到床前,彎下腰,把一張老臉湊到孔環賢的鼻孔前,試試鼻息,呼吸還平穩。
又把額頭貼到孔環賢的額頭上,半天才抬起來,體溫也正常。
雖說昏迷不醒,料也沒什麼大礙。
他仔細端詳孔環賢。
從穿著的緞褲和脫在一旁的綢子衣裳來看,可以說明這不是窮人家的女子。
那她到底是怎樣的身份,隻有等她醒過來之後,才能知道了。
“你是怎麼碰見這女子的?”稀大爺語氣平和多了。
“我到彎彎拐河灘去撈河柴,看到洪水中有人卡在一根樹杈上,隨波逐流地衝下來。
我趕緊甩出柴勾,勾住那樹杈,還是小二相幫,才拽到岸邊。
原來是一位俏嬌娘。這不是老天睜眼,看我沒有婆娘,給我送一個來了嗎?”
土標喜形於色地說。
“就這麼簡單?”稀大爺問。
“是,就這麼簡單。”快到三十歲的土標回答。
“我問的是,你知道她的身世嗎?”稀大爺重複道,“身世,你懂嗎?”
“不知道。”土標向小二求援,“一個洪水衝來的女人,誰知道她是什麼身世?
小二,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