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蕭殺寂寥。

東風掠過一望無垠的西郊草原,掀起層層碧浪,墨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唯有一輪圓月孤傲的留守在空洞的午夜。

離城10裏處,有一條幾仗寬的河,河線蜿蜒,如盤龍一般將整個草原一分為二。

河上隻有一座木製拱橋,拱橋如虹般橫跨河岸兩側,橋中部也沒有任何支撐,端莊優雅,氣勢非凡。橋身古舊卻不殘破,像是曆盡滄桑的高貴老人,悠悠的講述著曾經的故事。

拱橋之上還建有一座兩層的小樓,小樓是鏤空設計,雕刻的花紋圖飾可謂是巧奪天工,樓頂的飛簷栩栩如生,振翅欲飛。但是沒有人知道是誰建了它,人們照著小樓的名字,便叫這座橋為重鳳橋。

重鳳橋本是京都的一個著名景點,但是最近幾年,常常有妖魔在西郊草原活動,京都中的人忌憚著妖魔的力量,都不敢到草原隨意走動,重鳳樓已經好久沒有迎來新的客人了。

但是今夜卻有些不同。

蒼茫月色中,一條黑色矯健的身影如同一頭獵豹,蕭然立於重鳳樓頂,警覺而敏銳的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冰藍色的短發囂張得根根直立,同樣冰藍色的眼睛中流露出淩冽的光。英俊的臉棱角分明,他因為即將到來的淋漓的戰鬥而興奮不已,嘴角還帶著張揚的笑。

除了風聲和東風吹動野草時有時無的“沙沙”聲,周圍一片寂靜。

驀地,一陣疾風刮過他的臉龐,野草也跟著更加劇烈的搖晃起來,風中帶來似曾相識的氣息。

冰藍色犀利眼神機警一動。不是他。

“是誰?”藍發男子大喝,雙眼立刻將前方各個方向掃了個遍。

疾風嘎然而至,月色陰影中,緩緩走出來一個穿著墨藍色錦服,約莫十四五歲的男孩,他有一張精致靈巧的臉,細長的眼因為笑意而眯成了一條縫,有些俏皮的可愛,仿佛是在悄悄的醞釀著什麼整人的壞點子,又仿佛是在為自己的壞點子得逞而高興。

“湖卜連。你搞什麼鬼?”藍發男子似乎並不歡迎他的到來。

“大護法束凡天,你可不能再直呼我的名字了哦!”湖卜連微微側了頭,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你得叫我……叫什麼呢?”

“我管你什麼!你趕快消失在我麵前!”束凡天怒了,聲音絲毫不耐煩。

“脾氣這麼大,”湖卜連一點也不為怒氣所動,依然笑眯眯的把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我今天可幫了你的大忙!”

“什麼忙?”束凡天一臉不屑,這個除了整天耍小聰明,仗著自己有個好姐姐就胡作非為一無是處的廢物,會幫自己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