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鏗鏘有力的話將林蕭蕭反駁的啞口無言,林蕭蕭自然沒有反駁的立場。她也知道池容說的這些是實在話,可是她真的不想再麻煩池容了。
池容見林蕭蕭被說的像是被噎住了似的,他深深地歎口氣:“蕭蕭,我不是有意要對你態度差,而是我希望為你好。你放心,你住在我的公寓裏,我如果去看望你肯定會提前通知你,你若是不想見我,我絕對不打擾你。你看成嗎?”
池容說的極其情真意切,說完這段話後池容不再言語,他靜靜地等待著林蕭蕭給他答複。
林蕭蕭的耳畔除了池容剛才那一句句擲地有聲的話語,其餘她什麼都聽不見。
過了許久,林蕭蕭默然地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清淚從她眼角滑落,順著她的臉頰慢慢往下滑落,經過她的嘴角落在被子上。
唇角殘餘的眼淚傳來鹹鹹的、澀澀的味覺。
那一滴眼淚裏包含了林蕭蕭所有的苦和澀,就和她的心情是一樣的。也包含了許多無奈。被生活逼到絕境的無奈。
如果沒有那份匿名信,她和聶雲臻不會鬧掰,媽媽不會舊病複發導致死亡;如果沒有那一場大火,她還有一席棲身之地,還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舔拭傷口,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有了。
生命中最至親,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兩個人都走了,她法律上的丈夫也將她拋的遠遠的。她現在幾乎一無所有,隻有肚子裏未成型的孩子,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池容柔聲地安慰她;“蕭蕭,別哭,有我在,我不會不管你和你的孩子的。”
“謝謝你。”林蕭蕭哽咽地說道。這幾個字也表明林蕭蕭願意去池容家住。
池容的心頓時像是要飛起來似的,他上前環住林蕭蕭,動情地說:“別把身體哭壞了。”
林蕭蕭輕輕地推了推池容:“我沒事,幫我倒杯水好嗎?”她這是找理由拒絕池容的擁抱。
池容也感覺到了林蕭蕭的不適應,他撓撓頭,非常歉疚地說:“不好意思,一時高興忘了分寸,你別介意。”
林蕭蕭眼裏含著累,嘴角帶著微笑:“沒事。我有點渴。”
“哦哦,好的,稍等。”池容連忙起身去找杯子,這才意識到沒熱水了,又沒見到李姐人,想著李姐應該是去泡水了。
李姐正好拎著熱水壺出現在病房門口,看池容拿著杯子四處看,便上前對池容說:“池先生,杯子放桌子上,我來倒水,小心燙。”
“好!”池容心情大好,因此說話的時候都是眉飛色舞的。
李姐看在眼裏隻當她是為林蕭蕭的胎兒健康而高興。
池容將水端給林蕭蕭,愉悅地說:“我今天先回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晚上的話如果有時間就過來看你。明早上我來接你出院。”
林蕭蕭手拿著杯子柄,水很燙,根本觸碰不上,但是為了緩解心裏的緊張情緒,她就裝作很渴的樣子輕輕吹散杯麵上的熱氣:“好的。”隨後又小小的飲一口。
暗想:這水真燙。
李姐見池容要走了,便將他送出門,臨出門時,池容笑眯眯地對李姐說:“李姐要麻煩你幫蕭蕭收拾東西了,明天蕭蕭就出院了。”
“好的。”李姐應答道。
等池容一走,李姐便迫不及待地來到林蕭蕭床前,半是欣喜半是遲疑地問:“蕭蕭,你明天就要出院了?”
該來的遲早要來,分別遲早是要麵對的,按照林蕭蕭目前的經濟能力她給不了李姐很高的工資,李姐為了養家糊口肯定得繼續在醫院裏做護工,而不是跟著林蕭蕭去池容那做看護孕婦的保姆。
兩者之間的價格相差很多。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林蕭蕭不無感慨地說道。
“是啊,真快!”李姐也很感慨,悠長地歎口氣,像是開始回憶往事,“從照顧林大姐到現在,不知不覺半年多的時間都過去了。蕭蕭,我們倆認識都半年多了。我還覺得咱倆第一次見麵時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兒個呢!”
“哎,是啊!從夏天到了冬天,花紅葉綠到了滿地蕭條,一轉眼的事情。”林蕭蕭將手裏的杯子放回床頭櫃,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窗外。窗外隻剩幾棵光禿禿的不知姓名的樹。
“那你出院後有什麼打算?”李姐覺得剛才池容高興的過頭了,林蕭蕭能出院大家都高興,但池容的高興顯的很異類。
“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懷著孕找工作別人也不要。”林蕭蕭深色憂思。
“找工作?蕭蕭你怎麼會想著要找工作呢?你不回聶總那嗎?”李姐有些驚詫,林蕭蕭一個人懷著孕是要去哪?看她那樣子,還說要找工作,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