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桂花香,看不到美景。
更沒有酒舒服胸中悶。
他隻能少見的唉聲歎氣。
名雨樓的美人也少見的對他說了句好聽話:“等日後治好眼睛,再來看此處的氣象大千。”
他咧嘴輕笑。
發香為花香,鳴音如美景。
人如美酒。
也不是不可以,哈哈,極好。
船隻已漸漸入島。
忽然,沒有人可以形容這種忽然。
硬要說,就像人們踩的土地忽然消失,你猝不及防的往下掉一樣忽然。
那是很急的忽然。
因為沒有前兆,讓人措手不及。
等你反映過來,它已經發生了。
就像那頭麵目猙獰的異獸一般。
湖水湍急湧動。
船前十丈,漩渦驟成,有翻江倒海之勢!
可憐小小船隻,被搖晃異常。
宋九鳳驚詫凝目道:“是鎮湖異獸,鼇龍七脊!為何如此焦躁不安?”
說話間天空竟落下道道紫雷。
天威浩蕩!
天地和鳴!
絲毫不弱於他腰間殘劍出世時的璀璨奪目。
宋九鳳口中所述名為七脊的鼇龍,露出真麵目。
漩渦猙獰異常,猛地鑽出一條身披鱗甲,頭有剛烈須角,口吐紫電的龐然大物,猛然張開大口,朝小小的船隻落來。
連宋九鳳也一臉驚恐,船隻搖搖晃晃,已然站不住腳。
雨樓和那南宮臉色蒼白,而無辜掌船弟子,已經跪下朝湖裏幹嘔。
小月兒嚇得不敢睜開眼睛。
他雖看不見動蕩景色,卻也聽得到天地異常,好似這一次,真的有東西可以威脅到他的性命。
有趣的東西真的不少。
他竟然歪嘴笑了,笑的很貪婪。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表情,因為他不需要有這樣的表情。
他在興奮。
他已多年不曾興奮,因為他鮮有對手。
因為他使劍的刀,是萬物所不敵。
他站在小小搖搖晃晃的船上,閉眼對峙那從奔騰漩渦鑽出的如龍異獸。
紫雷呼嘯而過。
已滿是閃電的冷冽味道。
甚至蓋過了他的刀。
他被吹起的頭發顯得他愈笑的猖狂。
豈非連異獸他都不放在眼裏?
他愈發笑的貪婪,竟還喃喃自語:“你是否也想見識見識使劍法的刀?亦或者是……藏著真正龍靈的破劍?”
他撫上那柄殘劍,和撫摸他的刀一樣溫柔。
卻與他的笑容大相庭徑。
殘劍的劍靈瞬間幻為四十九丈長龍,杵天杵地,視鼇龍如草芥!
四十九丈軀體盤起鼇龍,五爪硬生生撕裂如鐵如鋼的鱗甲,抓到嘴前,直接一口吞下,抬頭向天猙獰嚎叫,似要和他的猖狂又貪婪的笑容共鳴一般。
這一吼,竟吼散去萬道紫雷。
如他出刀一般,速戰速決的四十九丈伏藏龍重新回到鞘中,待一切漸漸歸於平靜。
小小船隻緩緩停下,他閉著雙眼,覆手撫於殘劍上,抬頭不語。
也沒了笑容,跟他的刀一樣,一切,像空的。
這一異象,招來萬道紫雷,浩浩蕩蕩,這一幕畫麵,定不止他及宋九鳳這些局中人所觀望。
被異象所引來的小宗師無數,大宗師其餘,也窺到這伏藏大龍靈,吞食鼇龍的雄偉畫麵。
他人皆驚魂未定。
他卻一臉無奈也好笑也苦笑的望向宋九鳳:“我與貴派往來素不相識,這才剛上門就宰了你們一頭鎮湖異獸,這樣貴派還肯收留我做客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