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出城的慶蟹夭與依恒直入戰團,與香油聯手而攻,自將那長右隔開。
遊襄眼見大軍來援,亦是兵獸齊聚,聽依恒所言竟有三萬之眾,雖與長右二十萬軍天差地遠,但亦足夠她施計驅趕百裏之外。而左右援手之人更是猛將,方才慶蟹夭,她觀了一戰自是知曉其能,而這依恒手持青銅長鏃,頭尖彎勾自是逼的長右大刀左右閃躲,卻不敢強攻,因著鏃乃是刀的最大克星。刀身一旦刺入鏃身,若使用者倒置,那麼刀是怎樣也無法抽出的。
隻聽長右道:“來者何,報上名來。”
依恒道:“你等小人,不配聽我名諱。”
長右仰天長笑,似是生氣,又能似開懷終於遇上對手,道:“切莫後悔,今日所說之言。”
依恒哪肯再理他廢言,持鏃衝殺,兩人相交未及數合,遊襄與慶蟹夭自是領眾一起圍繞繞上來。
“咚咚”鼓響,旌旗烈烈,呐喊聲聲,矛鏃刀槍俱出。
遊襄與慶蟹夭分別擊殺東西兩側,南麵有獨角金犀獸,北麵亦是那方才被長右斬了長矛的遊張俊,四方擊殺,再加遊襄先鋒七大隊,以及慶蟹夭三萬精兵,直將長右軍殺的大敗。而遊襄、慶蟹夭與遊張俊自是術法了得,劍、矛齊挑長右軍各部大將,紛紛落刀。眾將抵擋不了,直歎揚州確是天下第一治軍州際,本待各自逃散,卻聽場中呻吟聲聲,直叫的眾人心地發涼,汗毛倒豎。
隻見長右手中邪刀黑霧大起,眾人亦是於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那黑霧太過強大,遊襄亦覺得比之那日北維祭祀大典之時還要強勁,似是連這幾十萬兵眾的聲音也要淹沒了。體內飛輝雉真氣升騰,形成護體真氣。
身周亦有長右軍與會稽軍混戰,她於這邊亦有見著獨角金犀獸龐大的身軀於黑霧中若隱若現,那巨獸亦是在山中和鎮魂鍾裏憋的太久,出來便是撒潑的玩的爽快,此時,斃命於它腳下的長右軍亦不下千餘數了。
這時,突然橫刺裏殺了一人,遊襄伸劍相抗,一看竟是遊張俊,道:“你怎麼生跑到這邊來了?”
遊張俊道:“我亦不知,似是被這黑霧迷了心竅,轉動中就不知覺的到了這裏,見眼前有人便直想殺了。”
遊襄道:“此霧乃邪刀所布迷陣,我們都需得當心了。”
正當間,突然遠處喊聲四起,兩人衝將過去,隻見幾百具屍體橫陣其地,遊襄亦認出都是隨她而出的奴隸祭品。心中一痛,險些落下淚來了。眼見前方長右軍林立,手持長劍,幻出紫金光芒,直衝而去。遊張俊緊隨其後。
二人方才還於陣前樹威,亦是殺的酣暢,此時卻是以一敵百,以一敵千,以一敵萬,縱使術法修再高,亦是雙拳難敵萬手。遊襄亦是複傷多處,雖有飛輝雉真氣護體,及時修複,但自身體內消耗太過嚴重,雖有凰鳥真氣相鋪,但傷處亦是血流不止,一張俏臉直轉蒼白,形如病態。
遊張俊那方亦是如此,兩人漸被逼近,四周形成小包圍圈。二人且戰且退,最後背對背相倚,勉力抗擊外敵。凰鳥真氣漸弱,她亦是失血過從,眼前發黑,再加黑霧彌漫,她亦覺自己若是離了遊張俊背靠,便會立時癱軟。
正當遊襄絕望之際,隻見空中黑霧消散,而後金光大織。
遊張俊道:“朝霞鏡!少主親自出城了!”
遊襄強自立定身形,看向空中,隻見二人鬥法身影。長右手中邪刀殺氣滔滔,左右開合,大斬大落,似狂蛟出海,天翻地覆。姬邑符手持長槍,槍尖如火,怪蟒吞吐毒液,直射的長右左躲右閃,狼狽不堪。
遊襄心中歡喜,這是她自從見長右以來,第一次顯出頹勢。
遊張俊更是拍手叫好,身旁眾軍亦是高聲齊呼:“少主,少主……”
更高一處,那朝霞鏡中金光燦爛,亦如天上多出第二個太陽,亦是它吸盡方才邪刀所散發的黑霧。
身周眾人亦是士氣高漲,隨周遊襄、遊張俊、慶蟹夭和依恒於四方擊殺長右軍,方才黑霧中將將奪回的士氣,此時又盡數回歸會稽軍中,長右軍眾抵擊不住,便隻得各自逃生。
長右看著腳下眾軍情況,亦是惱羞成怒,邪刀散出黑霧,卻是被朝霞鏡全數吸引,最後無奈,一刀擊開姬邑符,留下狠話道:“走著瞧。”言罷,追著大軍遁逃而去。
遊襄、遊張俊、慶蟹夭與依恒自是領軍追擊長右軍百裏之外,方才被姬邑符喝回。
會稽郡中慶功宴,遊襄仍是穿著那身卒裝出席,姬邑符亦未言說,隻待到宴會高潮,各將得了封賞之後,便喚了她到廳。
遊襄卻是直立而站,隻是稍稍做了一揖,拜會姬老爺了——姬釋。
隻聽姬釋道:“這少年娃娃,聽聞可以一敵百,更以七千祭祀奴隸先鋒出城,將長右二十萬大軍擊敗百裏之外,實乃天降奇才於我揚州嗬!”
遊襄道:“香油不敢當。”
姬釋道:“有何不敢,本王即時便封你為會稽軍香天少將軍,現下畢是年少,得需些磨礪方可。”
眾將紛紛道喜,遊襄卻不知該如何推辭,隻得謝了恩,回到座次上,卻聽旁桌遊張俊道:“以你之能,大將之位指日可待。”
遊襄亦是不再言語。
卻聽姬釋道:“長右本乃王都大總元帥,卻是自立為王,叛離帝君,此罪當誅,卻不想欲妄想奪我揚州,眾將從是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