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都是家書惹的禍(1 / 2)

白蘊棠一走三個月,白子鄴在這期間已經學會了走路,每日他在前麵跌跌撞撞喜笑顏開的走,依依跟在後麵心驚膽戰香汗淋漓的扶著,閑暇時分,依依會突然想起白蘊棠。

不曉得白蘊棠有沒有受傷,不曉得白蘊棠能不能吃得飽,穿得暖,不曉得白蘊棠何時能回來。

依依有時會覺得自己的這些擔心很可笑,畢竟,真正該為白蘊棠擔心的人,是李夕鳳,而不是自己。

一日,府中管家歡欣鼓舞的跑來,手中拿著一個信封,高興的說:“夫人,將軍來信啦!”

依依當時正坐在桌邊為白子鄴剝核桃,聽見管家的話,手一鬆,一顆核桃便滴溜溜滾了下去,滾到了管家的腳邊。

管家慈眉善目笑得了然,彎腰拾起核桃,將其與書信一同奉上。

依依沒來由的有些緊張,盯著黃色信封上那遒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夫人親啟。 夫:蘊棠。

心中忽然湧出一絲甜蜜,忍不住笑意漸深。

碧影忍不住推了推依依:“夫人,快些打開,看看將軍都說了些什麼。”

依依親手打開,卻見信封裏有兩張信紙,疑惑,隨意打開了一張,入眼第一行:

夕鳳我妻!

甜甜蜜蜜的四個字,對依依而言,卻如同晴天霹靂。

夕鳳我妻。原來這封信,是寫於李夕鳳的,那聲夫人,喚的,也是李夕鳳。

嗬嗬,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依依沒有再往下看,仔仔細細將信疊好,送與管家的手裏:“這信是將軍寫給夕鳳夫人的,你快教人送去,莫要讓她等急了。”

管家臉色難堪,接過信答應著走了。

赤香見依依神情落寞,忙說:“夫人你看,這裏還有一封信呢,定然是將軍寫與夫人的,夫人快看看。”

依依接過,打開,入眼也是四個大字,卻也隻有四個大字:不日將歸。

同李夕鳳的那封信相比,依依的這封,簡直就是一個諷刺。依依冷笑:白蘊棠,你何苦,這般羞辱我?

滿滿當當的吳儂軟語,也訴不盡離別相思之苦。你巴巴寄來一封信,卻隻給我四個字,白蘊棠,你為了羞我辱我,當真是煞費苦心。

果真,你從未忘記過恨我。無所謂,我隻希望有一天,你能夠告訴我為什麼。我柳依依究竟做了何事,才能教你如此這般。

三天後,白蘊棠果然風塵仆仆的回了來,當他來守月館看白子鄴時,白子鄴已經快不認得他了。

白蘊棠進來時,白子鄴正撅著屁股玩泥巴,抬眼見身著黑色袍子的白蘊棠急急走來,連忙站起,歪歪倒倒的撲到依依的懷裏,隻露出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在外觀察。

依依撫著白子鄴的頭笑道:“鄴兒忘了麼,這是你的爹爹呀。快過去教爹爹看看,鄴兒可有長高長胖。”

白子鄴懵懂抬頭,看見依依鼓勵的眼神,慢慢離了依依的懷抱。

白蘊棠遠遠蹲下,展開雙手表示迎接,白子鄴入懷的那一瞬間,白蘊棠露出了欣慰的笑。

依依默默轉身,進了屋。白蘊棠的眼神尾隨著依依身影的消失,幾分不解幾分思索。

不多時巧兒開始上菜,見白蘊棠還抱著白子鄴不願撒手,詢問道:“將軍不如在這裏用膳吧,也好陪陪小少爺。”

“不必了。”白蘊棠同白子鄴玩得高興,連頭都沒抬:“我在館娃居吃了回來的。”

館娃居?李夕鳳住的地方。

果然情深啊,回來的第一件事,便去看了心愛的女子。

依依不說話,安靜吃飯。玲瓏拿著小碗要喂坐在白蘊棠懷裏的白子鄴,卻被白子鄴給推開了,白子鄴扭頭看著依依,脆生生的喊:“娘親!”

那撒嬌賣萌的模樣,依依不忍拒絕,便放下了筷子,接過了玲瓏手中的碗。

依依坐在白蘊棠的對麵,一勺一勺喂得仔細,還不時用絹子擦去白子鄴嘴角的湯汁。她對白子鄴無微不至柔聲細語,卻自白蘊棠進門之時,連正眼都不曾看過他。

這無疑,讓白蘊棠這堂堂男子漢的心中,也有了些些的落差。

白蘊棠咳嗽一聲:“聽說夕鳳來過?”

“嗯。”依依冷淡回答。

“都說了些什麼?”白蘊棠盯著依依的臉,隱隱期待。

“不曾說什麼,不過是想念鄴兒,過來看看。”依依仍舊冷淡。

白蘊棠不悅,冷著臉不再說話。不多時也就走了。

白蘊棠初回將軍府事務繁忙,來守月館看白子鄴的時辰並不多,白子鄴大約是想白蘊棠了,天天粘著依依,爹爹爹爹的喚,依依無奈,隻得帶著白子鄴去墨染閣。

等到了墨染閣,卻被告知白蘊棠正在見客,不便打擾,依依便在丫頭的指引下,帶著白子鄴進了白蘊棠的臥室。

白蘊棠的臥室並不是很大,幾眼也就看完了,依依瞅著臥室裏也沒什麼玩具,便抱著白子鄴坐到了書桌前,一筆一劃的教白子鄴寫字。

白子鄴似乎對寫寫畫畫很感興趣,母子兩玩得高興,連白蘊棠何時進了來,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