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這事真是他做的,他絕不輕饒他,即使他是他目前唯一能繼承大統的兒子。
這般心狠手辣,又怎麼能做這個位置?
“父皇這是懷疑兒臣嗎?”父親眼中的不善,讓薛林心驚,但更多的卻是惱火。
薛寧摔下來的那一刻,他看的清清楚楚,還勾起唇角對他笑,他敢斷定他絕對是故意弄出這一出的,不然,他是絕對不往演武場這邊來的。
薛寧目的就是陷害他,讓父皇厭他,進而牽扯起複之事。
父皇卻並不信他,隻信薛寧。
作為父皇最有實力最得意、也最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兒子,他感覺不到父親對他的一份信任與欣賞,即使他兢兢業業、勤勉盡職,但卻比不上薛寧一番裝乖賣巧。
他這個出身卑賤的皇帝,在他成長過程中,就一直以這種無辜的方式,奪取著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要不是這樣,在小佛堂那次,他又怎麼會衝動下狠手。
在外人看來,是薛寧該嫉妒他,出身高貴,能力超群,又有強大的助力,但事實上,卻是他一直嫉妒薛寧。
隻可惜那次沒摔死他,摔慘了,不過那又怎樣,即使他成了殘廢,父皇依然最寵他。
他真恨……
“還是先將事情弄弄清楚再說吧。”見這父子兩個之間一副劍拔弩張之勢,吳太後趕緊打圓場。
“還不夠清楚嗎?寧兒上一次自己摔下來,這次又自己摔下來,而且每次三皇子都在場,還真是巧合,是不是下次在與三皇子一起,這小命說不定就去了。”一邊的雲皇後冷笑著插嘴。
聽了雲皇後的話,隆和帝再次看向薛林,滿麵寒霜,“朕懷疑你?朕為什麼懷疑你?再說,你和你皇弟說話,他卻摔成這般,你究竟在做什麼?難道真的非要置自己的兄弟死地不成?”
“父皇,您不覺得這話有失公允嗎?”薛林終於忍不住。
“你說什麼?”隆和帝禁不住大怒。
見隆和帝真怒了,吳太後趕緊向薛林使眼色,但薛林卻全然不顧,隻看著隆和帝,“我說您偏袒薛寧,因這件事根本就是薛寧故意做的,他這是在耍苦肉計。”
“你……”隆和帝隻覺失望憤怒至極,“屢次殘害手足,竟然還惡人先告狀,我怎麼養出你這樣的畜生……”手一抄,就欲將手中的茶盞向薛林擲去,隻不過那茶盞未擲出,他便身子一軟,倒下去。
“皇上——”
“父皇——”
這年的四月,因隆和帝病了,肝陽上亢,眩暈,頭疼,隻能躺在床上接受治療,無法上朝,政事暫由六部尚書和幾位太史令代理。
由皇上親自主持的殿試也改在五月,幾項重大政策的頒定,也暫時延後。
朝堂上,自然人心搖搖,眾情惶惶。
但慧娘這樣的深閨婦人,並沒有任何影響,依然每日除了處理家事和看鋪子賬簿外,就是調香、看花、訪友。
因老黃氏的病滯留於眉山的母親終於決定返回上京,當然,一起過來的自然還有小黃氏。
老黃氏剛剛好,小黃氏就迫不及待的來上京了,一是陪著在會試中取得好成績的兒子寧浩元赴殿試,再就是看自己嫁入侯府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