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皇上,與之親近,當然是希望他以兒子的身份為華家這派爭取些籌碼。
但薛寧卻搖搖頭,然後將目光投向外麵的夕陽,半響,“你還是推著我去禦花園走走吧。”
冉公公一愣,卻還是照做。
餘暉照在萬木萌芽,鮮花綻放的禦花園裏,靜謐卻又不失生機。
“推我去那邊!”薛寧忽然一指前麵。
但冉公公看了卻有些猶豫,禦花園那邊有一座有一處小型演武場,三皇子薛林每日都在那裏練習拳腳。
這三皇子見了七皇子,肯定又要鬧出一番不愉快來。
“怎麼?”薛寧見了,看他,溫和淨秀的臉上滿是不悅。
“是!”冉公公見了,趕緊點頭。
就在冉公公推了薛寧繼續走的時候,在不遠處的禦書房裏卻正是另外一副情景——
“母後,還希望您多將養一下身體,這政事莫要費心了。”身著明黃衣袍隆和帝看著對麵的吳太後說到,肥胖的臉上可見幾分不耐。
接連幾日,朝中大臣都在為這事爭吵,如今母後又為這事來找他,真是讓他煩不勝煩。
“說什麼讓哀家將養身體,還不是皇上煩哀家的話。”吳太後聽了則是慍怒的道。
“母後,這是朝政之事,您又何必多說。”隆和帝很想直接說後宮不得幹政,但最終還是委婉道。
“朝政之事我就不能多說了,”吳太後惱了,連自我稱謂的敬語都不用了,“眼見著皇上要埋沒勞苦功高、德高望重的肖大人,聽信奸佞之言,皇上讓我又怎麼不多說?”
來見皇帝兒子,當然是為了肖誌成起複之事。
肖家作為吳家最大最得力的盟友,她又怎麼能讓他們沉寂。
要是真的讓肖誌成丁憂三年,不定華雲兩家的勢利會怎麼膨脹?
都是先帝,給雲家的那個許諾,說什麼雲後的孩子出生了必是下一代帝君,不然又怎麼給了華雲兩家這般野心。
滿腹怨言的她,完全忘了要不是滿門忠烈的雲家,根本沒有如今的大新王朝……
“母後放心,這件事朕會處理好,絕對會在最合適的時機給肖大人起複的機會。”見母親惱了,隆和帝隻覺心力交瘁,懶得再和母親多說,趕緊安撫。
原本他當然也打算讓肖大人盡快起複,卻沒想到為了這事華吳兩家鬧成這般,這番鬧騰讓他十分氣憤兼失望,不管是華家,還是外祖吳家,他感覺他們一個個的都滿是私心,根本不以國家社稷為重……
兒子都這般說了,又見兒子臉色身上的疲憊之色,吳太後也不好再說什麼,愣了愣,又換了一個話題,“淩兒讓人捎信回來,說過幾日他就會回來了,想向我們借些軍隊,回去一統西胡。”
但吳太後換的這個話題,卻更讓隆和帝煩,一聽說“淩兒”這個名字,隆和帝肥胖的臉上立刻一陣變幻,最後顯出漠然的表情,“大新四處邊境緊張,又哪有軍隊借給他,再說,我們又哪裏好幹涉胡人的內政。”
“也就是說,皇上徹底不管淩兒了。”聽了他這話,吳太後再次怒了。
“母後……”隆和帝見了,緊緊蹙眉,一張臉也慢慢漲成豬肝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