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蹲下來,也賣力做起清洗的工作。
他回頭看了我兩眼,一時沒有說話。
我洗好手裏的碗碟,抬頭看他的時候,卻發現他有些微的出神。
“你怎麼了?”
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身前,他倒是也沒有生氣,隻是伸手到我麵前,將我額前被打濕了的幾縷頭發撩到耳後,然後輕輕地笑了笑。
我被他笑得一愣,果真是千年的妖孽一樣,美得不像是人啊。
吳亦銘把我拉起來,又替我把衣袖放了下去,“已經入秋了,當心著涼。就算是洗碗,也不用這麼拚命的,你還是這樣。”
我還是這樣。
我還是這樣?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你剛才說什麼?”
我顧不得他還拉著我的衣袖,反而拉住了他,為什麼他會說我還是這樣?我們之前認識?
吳亦銘是千年前的人,為什麼會認識我?
我驚訝地盯著他,期望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端倪,可是沒有。
“故事,下次來聽”,吳亦銘還是那樣笑著,卻分毫也不肯退步。
我討了個沒趣,但心裏的思緒卻沒有停下來。
慕容白和吳亦銘都是數千年前的人,如果吳亦銘從前就認識我,又認識慕容白,那麼很有可能,他當初也是認識我的。
同樣,慕容白對我的不一樣,也可以充分地說明這一點。
那塊古玉之前在村中被視為不祥,撿到的人都會神誌失常或者意外死亡,可是那古玉沾了我的血,卻可以解開慕容白的封印,這已經說明了一些不尋常了。
我一定和慕容白有某種關係,而他並沒有將這關係告訴我。
但我十分清楚的知道,我是我媽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從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的記憶沒有任何的中斷,我不可能和吳亦銘一樣,是活了幾千年的人。
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答案來,直到吳亦銘的聲音把我的注意力拉回了現實,我才發現自己在盯著水麵發呆。
“怎麼?我不告訴你,你就生氣了?”他打趣我道。
我搖搖頭,“哪裏會。”
對於吳亦銘,是很難跟他生的起氣來的。
他抿唇笑了笑,將我帶到另一個房間,作為我晚上休息的地方,這宅子很大,我甚至不清楚其中到底有多少間房子,自然也沒有晚上出去探索一番的念頭。要是再走丟一次,可真是太丟臉了。
和平地度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慕容白卻沒有回來。
我有些著慌,找到吳亦銘,“慕容白沒有說多久回來嗎?”
吳亦銘搖搖頭,“他原本說早上來接你的,怕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自然,他那麼強悍的鬼,也難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出什麼意外吧,恐怕是真有什麼事情。
我沉吟考慮了一小會兒,畢竟這已經是周日了,明天可是要上課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我不如先回學校去。
“那我就先告辭了,他要是回來找我,麻煩你告訴他我先回學校了”,我對著吳亦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