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顯得有些淡漠,說完就進了臥室,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目送著他轉過房間拐角消失在我麵前。
在老家就給他打過電話。
在老家,我隻和一個人打過電話。
是電話裏的人告訴我我需要找到一塊墓碑,找到古玉。
他說我絕不能讓墓碑染血。
後來我拿到了外婆的信,才發現他說的話和外婆要我做的是相反的。
那個人給我打電話的人,是明陽?
我心裏有些亂亂的,出乎意料的是,得知了自己的處境我竟然還沒有開始害怕,心裏想的竟然是,原來身上的陽氣比別人多也會有麻煩。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把我身上的陽氣弄走?
我腦子裏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眼神瞥見了坐在我對麵的慕容白,“你不也是鬼嗎?你把我的陽氣吸走一些不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總覺得他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你要是想跟我一起死的話,我當然不會拒絕的。反正你是我的人,死了也一樣。”
“不不不”,我趕忙搖頭,“為什麼會死?你昨天不是說可以留一半嗎?”
“開玩笑的,那些陽氣雖然不是你生來就有,但是你的外婆和你血脈相連,傳導到你身上之後,早就和你本身的精血融為一體,如果想要把身上的陽氣給我,就讓我吸幹你的血。”
他一邊說著,一邊適時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連帶著眼裏的血色都濃厚了幾分似的。
饒是我知道他不會這麼幹,還是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趕緊伸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好在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課,我覺得以我現在的狀況,還是呆在這個他已經封好了的房間裏不要出去的好。
“現在是周末,我還能躲在這裏,可是我還要上學的啊”,我一時間覺得生無可戀了,把還沒動過的豆漿油條往前一推,趴在桌上。
慕容白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兩下,“快點吃吧,待會兒要出去一趟的。”
“去哪?”我一下爬起來。
聽他的描述,難道我不是應該老實呆著比較好嗎?
慕容白低眉斂起自己的眼神,“你還記得送給你秦半兩的那個人麼?”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突然提起這個幹什麼。
秦半兩是吳亦銘送給我的。我還記得那個像是從水墨畫裏走出來的一般,風神俊秀的少年,可是卻不知道慕容白提起他是為了什麼。
我的心思在慕容白麵前像是全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他看了看我的神情,解釋道,“我想,要湊齊大五帝錢,找他應該是最快的了。”
我腦子裏冒出來兩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先問哪一個了。
“大五帝錢是什麼?你認識他?”
慕容白把豆漿和油條推到我麵前,但是抿著唇卻不說話。
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老實地撈過油條,拿筷子夾到豆漿裏泡著,然後等著他開口。
“之前雨晴不是跟你解釋過了錢幣為什麼有辟邪的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