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真的相信了這個說辭,並且把一直收不到她的來信想象成了距離遠了,友誼就自然地變得淡薄了。
到後來,我甚至忘記了這段年少時候的友情。
也許是死掉了的緣故,就連當年一些很模糊的記憶,我現在也都記憶了起來。
鬼是沒有心的,或者說,沒有能夠跳動的,有血液的心髒。
可是在我回憶起來這一起後,我的心像是被刀子刺中一般,疼痛到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現在站在我麵前的,到底是誰。
或者說,現在站在我麵前的,到底是什麼。
我一點也不想,可是她卻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繼續逃避下去。
她臉上的表情終於變了,從麵無表情的冷漠,變得扭曲,帶著我從來沒有在她臉上見到過的,極其深厚的憤恨。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明明我們都說好了的,你沒有來。”
“你忘記了我,殷果然。”
……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控訴,卻實打實地敲擊在了我的心頭。
我失約了….
我曾經答應過,不管她去了哪裏,我都一定會去找她的,可是我卻沒有做到。
“對不起。”
我從喉嚨裏麵艱難地擠出三個字,無與倫比的愧疚感狠狠地充斥在我心裏,我羞愧的甚至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她。
“你真覺得對不起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到她的語氣似乎鬆動了一點。
這樣微小的變化卻讓我無比激動,我連忙點頭,飛快地說到:“我真這樣覺得,你……能不能原諒我?”
麵對我真心的請求,她沉吟了一會兒,隨後微微點了點頭。
“真的嗎?”我隻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喜悅,等著她接下來出口的話。
不管她要我做什麼,隻要能夠原諒我,我想,我是都願意去做的。
“殷果然!醒一醒!”
背後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我的肩膀被人使勁捏住,一下子疼的我叫出聲來。
“輕點!好疼!”
手上力氣一鬆,我連忙趁著這個機會掙脫,想要轉身質問,去又被蒙住了眼睛。
“是我,王一仙,你該記得我的。”低沉的聲音響起,隨後胖子又說到,“你現在不要看,仔細想想,那真的是她嗎?”
聽到胖子這句話,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廢話。
我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站在我麵前的,分明就是我記憶中的她。
可是現在攔住我動作的人,卻也是我心底不願意被人知道的傷痛,他的話,我就算再不情願,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好。”
簡短的一個字,卻是費勁才說出來,我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記憶中的她。
是她,卻也不是她。
她不會這樣說,不會這樣做。
“你,到底是誰?”
每一個字都像是墜了秤砣一般,吐出來無比艱難。
我不想懷疑她,可是,這個人,不是她。
“果果,你在說什麼啊?”她疑惑地問我,手還沒有收回去,又朝著我麵前探了探,“你不要和我一起去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