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有夜九白,他擺著折扇,一身白色的錦緞,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薄唇一張一合。“貧道不才,一眼便看出施主你不同凡響,有英年早逝的潛質!”

還有銷金,他的頭發是垂直到臀部的,烏黑的發,一襲紅衣漫卷,笑風騷無限,他站在高高的台階上,那張薄情的紅唇一張一合的再說著什麼,睥睨天下的驕傲在他身上顯露無疑。

腦海中畫麵一轉,是銷金左摟右抱的在一間全是女人的房間裏,笑的風流放蕩,笑那麼燦爛隻是看不出來多開心,不過還是把他淫亂昏君的本質暴露無疑。

畫麵再轉是他袖長的手指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看起來很開心。

不過後來他穿著大紅的喜服,身邊有一個女人笑的無比燦爛,他親切的稱呼她為皇後,那個女子有點眼熟。

古辰的心髒被整個捏緊,疼的窒息,喘不過氣來。

再然後,銷金那垂直的青絲變成了白發,他走過的地方寸草不生,步步堅冰。

再然後是戰馬的嘶鳴,腹下的鮮血,產下的狗胎,死去的玖阡碎……

新建的青樓,狠毒的皇後,一命嗚呼的自己。

一幀幀,一頁頁,如夢似幻,似真似切。

古辰看不真實。

隱約猜測這可能是前世的自己,慢慢的陷入沉睡。

一夜再無夢境。

第二天。

正午時分,陽光依舊能夠衝破重重阻隔,射進冥界。

“恩——”古辰伸了個懶腰,抬起眼睛來,看到的是笑的很欠打的狐狸。

“乖女兒,你最近這麼嗜睡,該不是懷孕了吧!”夜九白的目光挪揄的飄向古辰的肚子。

“反正懷的不是你的。”古辰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夜九白被古辰噎了一下,還一點不尷尬,特別坦蕩的說“這可說不清楚啊~”

“為老不尊的!”古辰抓起玉枕朝夜九白的麵門扔過去。

夜九白輕輕閃身,狹長的眼睛輕輕一挑。“呐呐!小古古,小心嫁不出去。”

“嫁你妹啊,這麼多年能嫁出去早就嫁出去了。”古辰睡了一夜頭發都有些淩亂,夜九白伸出皓白的手腕理了理古辰耳畔的碎發。

“乖女兒,你終於說了一句大實話。”

“一大早你就是為了來調侃我嗎!”古辰有些悶氣。

放眼六界哪有人敢給她古辰氣受……

……

……

貌似敢的人很多。

想到這裏,古辰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嗨呀嗨呀~有什麼啦,不就是被調侃了那麼一下下嘛。

“脾氣收斂一些多好,省的總是把自己身子氣壞。”夜九白突然的低下頭在古辰的額頭蓋上輕輕一吻。

臥槽,妖孽啊!

“你到底來幹什麼!!”古辰紅著臉咆哮。

“我是來——”他拖著長長的尾音,整個人圍著古辰兜圈子。

“神經病!”古辰尖叫一聲躲開。“你是更年期性騷動麼!”

“人家隻是來看看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夜九白一臉無辜的表情,好像真是古辰狼心狗肺一樣。

其實,夜九白是聽玖阡碎說,古辰沒精神,讓自己把脈了,所以告訴夜九白。

夜九白,擔心,過來看看。

古辰一邊和夜九白開著玩笑,心裏卻在回憶夢的情節,隻是怎麼也想不真切,隻是隱隱約約記得一個女人的臉,那個女人似曾相識,自己見過。

說了沒兩句話,古辰就開始發呆了,眼睛一動不動的定個在某處,空洞的不得了。

夜九白看到古辰發呆,波瀾不驚的眸子裏有些心疼,有些內疚。

古辰終於從漫長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這次發呆竟然發了一個時辰,而夜九白就在古辰的身邊站了一個時辰。

“古古多休息。”夜九白留給古辰一個傾國傾城的側臉,那高潔清華的氣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神袛。

如果外人不知道夜九白隻是個狐狸精的話,那麼一定能以假亂真。

古辰看著夜九白,看著自己的信仰,看著自己的至親至愛。“賤爹,看你每天精神這麼好,古古都羨慕了。”眼睛裏翻湧著某種情緒。

=====================================================================“蘭蘭。”

“蘭蘭。”

涼星在摘星閣裏叫蠱蘭蘭,卻怎麼也找不到蠱蘭蘭的影子。

讓蠱蘭蘭找藥箱是斷定蠱蘭蘭找不藥箱在那裏,因為蠱蘭蘭這個人,說她一無是處啥都不懂是一點不帶貶低她的。

涼星先去了放藥箱的地方,發現了藥箱原原本本的放在那裏,沒有移動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