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翁錦的任性不是一日兩日了, 但是在渭南郡王麵前, 她這般的模樣卻是有點不給他顏麵。
“錦兒, 淼淼是姐姐, 你不能這樣。”抱著懷裏的蘇翁錦, 渭南郡王皺起眉頭, 麵色有些難看。
“我不要, 她不是我的姐姐,娃娃才是,我要娃娃, 我要娃娃……”蘇翁錦歇斯底裏的喊著,眼淚珠子“劈裏啪啦”的往下麵掉。
一聽到蘇翁錦提到娃娃,渭南郡王原本就不算好看的麵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他把蘇翁錦放到地上, 然後抬手按著她不斷掙紮的小身子道:“錦兒, 你要記住,以後我渭南郡王府再沒有蘇姝這個人。”
“不要, 我要娃娃, 我要娃娃……”蘇翁錦哭鬧的厲害, 整張小臉都哭的通紅。
渭南郡王板著張臉, 正準備說話時, 就聽得一旁的蘇淼安慰道:“父親, 錦兒妹妹還小,不懂事,您莫要動氣, 這傷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小了, 該懂事了。”看著蘇翁錦那胡鬧模樣,渭南郡王聲音清晰道:“日後你就來這青鄔院與錦兒一道讀書習字,替我好好管管她這胡鬧的脾性。”
“父親,錦兒是我的妹妹,我定當好好教導她。”蘇淼纖纖嫋嫋的說著話,眸色溫柔,禮儀十足。
雖然蘇淼不是渭南郡王的親生女,但是看著這樣一個溫婉懂事的小姑娘,作為長輩,渭南郡王自然會另眼相看一些。
“好,若是錦兒有什麼不乖的地方,你盡管與我來說,她性子被帶壞了,是要好好製製了。”
說完,渭南郡王抬眸看向那站在不遠處的女先生道:“勞煩先生教導,錦兒被我寵壞了,若是有失禮的地方,先生盡管責罵。”
“郡王嚴重,小縣主機敏聰慧,隻要好好教導,日後定然不會差。”那女先生一派溫和模樣,渾身上下好似都散著書香氣。
“好。”滿意的看了一眼那女先生,渭南郡王轉身出了院門,也不管那站在他身後哭的厲害的蘇翁錦。
“錦兒妹妹別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蘇淼看著麵前哭的一臉眼淚鼻涕的蘇翁錦,溫婉雙眸之中顯出一抹嫌惡之意。
“哇啊啊啊……”蘇翁錦依舊扯著嗓子幹嚎著,袁陽旺上前,替她擦了擦臉上的髒汙道:“小縣主,小人抱您進屋子裏頭去暖暖身子吧,這天寒地凍的莫要凍壞了。”
說完,袁陽旺便徑直抱著蘇翁錦進了主屋。
蘇淼看著麵前被緩慢合上的厚氈,雙眸輕動,片刻之後扭身與那女先生行禮道:“給先生請安。”
“蘇姑娘請起吧,我一介女流,當不得您這般大的禮。”那女先生端著身子站在茶室門口,雖然話是這般說,但是那表情模樣卻不是這樣說的。
“女先生學識淵博,在咱們這渭南城裏頭也是鼎鼎大名的,自然受得起我這禮。”
蘇淼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寬袖之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那女先生道:“這是我偶然所得的一塊玉佩,瞧著玉色上乘,溫潤幹淨,猜想著隻有像女先生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它。”
那玉佩很是精細,一看就價值不菲,這女先生雖然心動,但卻還是有些戒心的。
“這般的好物我怕是無福消受,還是請蘇姑娘拿回去吧。”這女先生假意推脫了一下。
“先生,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今日就以這玉佩抵束脩拜先生為師,還望先生不要嫌棄我愚笨才好。”
說完,蘇淼又恭恭敬敬的給這女先生行了一禮。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吧。”伸手拿過那塊玉佩,女先生將其放入寬袖暗袋之中,然後微仰下顎道:“蘇姑娘如此聰慧一人,哪裏是愚笨了。”
“先生謬讚,煩勞先生日後多多指教。”蘇淼低著腦袋,姿態柔順。
“好說。”那女先生應了一聲,然後帶著蘇淼往書房之中走去道:“今日我就先教蘇姑娘寫幾個大字吧。”
“是。”蘇淼跟在那女先生的身後往書房走去,猶豫半響之後才輕聲細語的開口道:“先生,錦兒妹妹不與我一道習字嗎?”
“縣主哪裏能與蘇姑娘比,蘇姑娘別看剛才渭南郡王那般說話,其實這心裏頭肯定還是疼愛縣主的,哪裏舍得她這般勞累的讀書習字呢。”
蘇淼畢竟尚且年幼,哪裏會懂渭南郡王剛才那一番純粹的泄氣的話,她還滿以為這蘇翁錦得了渭南郡王的厭惡,日後再翻身不得。
聽罷這女先生的話,蘇淼麵色難看的低下了腦袋,暗暗緊了緊自己掩在寬袖之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