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王饒命,是少爺派書童把我接進來的,可不是我自個兒要來的。”看到渭南郡王那張難看臉色,這女子趕緊擺手脫身道:“真的不是我自個兒要來的。”
“來過幾次了?”壓下怒氣,渭南郡王抬手身旁擋住正欲說話的秦如雲,然後垂眸定定的看著那女子道:“若是敢有一句謊話,就拖進狗舍裏頭喂狗。”
“三,三,不,是,是五次。”那女子慌慌張張的掰著手指頭數了片刻,然後才點頭道:“我隻來過五次,真的隻有五次。”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人來過了?”聽出那女子的言外之意,渭南郡王抬腳踢開麵前的繡墩道:“還有哪些人?”
“都,都是些芳春園頂尖的姐姐,像我們這種姿貌平凡的,少爺就是偶爾才叫上幾次。”那女子顯然被渭南郡王嚇得不輕,說話時整個身子都在哆嗦。
“是嘛。”渭南郡王直起身子,抬手揮過一旁的家仆道:“去吧,扔到狗舍裏頭。”
“郡王饒命,郡王饒命啊,郡王饒命啊……”那女子驚惶的掙紮起來,麵容慘白。
“郡王,此事……”秦如雲看著渭南郡王那張被氣得通紅的臉,猶豫著上前道:“定然有什麼誤會在裏頭,應當事先查清楚才好。”
“不必查了,本王覺得已經很清楚了,這東西在臘八祭祀的日子裏頭竟然還找妓館的女子過來尋歡作樂,簡直是不知廉恥!”
怒斥完,渭南郡王看了一眼秦如雲道:“看在你的麵子上,大罪可饒,小罪難逃,把這孽畜拉出去打五十板子。”
“郡王,這五十板子下來,人若是不死那也殘了啊。”抬手拉住渭南郡王的胳膊,秦如雲雙眸通紅道:“妾自知管教不嚴,還望郡王懲罰,妾願替我兒受罰。”
說完,秦如雲便跪倒在地,抓著渭南郡王的襖袍哭的傷懷道:“妾知道,妾未能給郡王生下一兒半女,是妾的錯,坤兒雖然不是郡王親生,可卻是妾的心頭肉啊!”
秦如雲哭的傷懷,嬌嬌弱弱的看著十分惹人憐惜,一旁的蘇淼也趕緊跪倒在地,朝著渭南郡王磕頭道:“父親,哥哥雖然有錯,但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還望父親開恩,看在這許多年的情份上,饒哥哥一次。”
看著雙雙跪在自己腳下的秦如雲和蘇淼,渭南郡王無奈的歎出一口氣道:“如雲,我自覺一向對得起坤兒和淼淼,錦兒和茂兒有的,他們一樣不缺,可是怎麼就……唉……”
渭南郡王顯然是對蘇宜坤這次做出的事十分氣惱,連話中都多了幾分無力感。
秦如雲心裏明白,渭南郡王心裏頭裝著的還是蘇翁錦和蘇俊茂,畢竟這兩個才是他親生的主,即便厭惡那瑤娘至極,渭南郡王卻還是偏袒他這一雙兒女的。
“郡王,妾不求您什麼,隻求能夠留在郡王的身邊,伺候郡王左右便已然心滿意足。”抽抽噎噎的抹著眼淚珠子,秦如雲仰頭道:“坤兒是妾的心頭肉,不是郡王的心頭肉,妾知道,可是妾……”
“如雲,我一向對坤兒和淼淼視如已出,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把懷裏的蘇翁錦放到地上,渭南郡王將秦如雲從地上扶起道:“罷了,罷了,起來說話吧。”
秦如雲抽噎著從地上起身,雙眸通紅。
蘇翁錦邁著小短腿跑到袁陽旺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寬袖。
“噓。”袁陽旺一把捂住蘇翁錦的小嘴,然後拉著人就出了主屋。
這秦如雲十分知道如何拿捏渭南郡王的七寸,畢竟纖柔的女子總是惹人憐惜的,更何況是一個頂著外頭風聲,帶著一兒一女嫁給渭南郡王的聰明女子。
這渭南郡王雖不算是蠢笨,但卻不辨是非,被那秦如雲的幾句話就擾了心神,怪不得會拱手將這渭南郡王府讓給那秦如雲。
“旺旺。”跟在袁陽旺的身後,蘇翁錦皺著一張臉道:“父王沒有罰他。”
“會罰的。”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不會罰,不過就是罰大罰小的問題了。
這一頓板子怕是沒了,真是可惜他費的這一番功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