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黨委書記召開會議的次數還是太少,每年要是多組織幾次,說不定我們早碰麵了。”
“康居集團是大型股份製企業,你混得比我好,黨委書記、董事長一肩挑,手中有權,口袋有錢,哪像我,副院長兼黨委書記,隻能算是二把手,有些事還得聽院長的。”
“一把手也好,二把手也罷,全院職工都得聽你的,夠你管就行了,要那麼大權力幹嘛,想搞不正之風?哈哈哈,人心不足蛇吞像,你當了醫院院長,還想當衛生局局長,當了局長還想當市長。你們是國字號大醫院,院長、書記還有提升的機會。有些事可遇而不可求,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就讓,要順其自然,不能有貪欲,貪得無厭,終久會犯錯誤。我們是股份製企業,隻能在這個崗位上幹下去。老戰友見麵不容易,晚上我坐東,戰友聚一聚,好好嘮嘮嗑,就這麼說定了。”
水天昊、滿意乘電梯,說笑著走出大樓,公交公司黨委書記張道良沒看見滿書記,打電話過來,問他在什麼地方。滿意請他趕快下樓,向他介紹一位大老板,晚上一塊兒吃飯。
張道良不曉得哪來的大老板,讓滿意這麼興奮。他快步走出辦公樓,老遠看見水天昊,跑過去緊緊握住雙手:“原來大老板就是你啊!怪不得滿書記這麼高興。哈哈哈,水參謀,現在是康居集團的董事長,我早就聽說了,隻是不曉得你的電話,沒有跟你聯係。”
“別忘了,他還是黨委書記。”滿意拍拍水天昊的肩膀,笑道:“老水在咱倆麵前是地地道道的小兄弟,我不知道你在康居集團,就是知道了,你不去看班長,我也不會去看你,哈哈哈。”
水天昊笑道:“都是小弟的不是,晚上去軍墾樓,還有哪些老戰友,你們都叫上,咱們好好聊聊。”
水天昊、滿意、張道良過去是一個部隊的,隻不過,想當年水天昊還是機關的小參謀,滿意、張道良都是團級單位的領導,轉業得早,經過十多年的打拚,從部隊的副團級幹部到現在的正處級黨委書記,晉升雖然滿了點,終歸還是提升了,在眾多戰友們眼裏算是幸運的。
水天昊回到單位,安排辦公室主任沙娜去軍墾樓安排晚飯,叮囑她一定要點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沙娜扭動著屁股高興的走了。
沙娜是公司團委書記、婦女主任,按理說應該是正科級幹部,跟工會幺主任是平級,可是他又是在工會主任的領導下開展工作,當初黨委便將這個崗位設為副科級。
凡是機關呆過的同誌,都認為辦公室主任不好當,不但要寫材料,而且還要負責公司接待工作,男同誌幹不好,更何況是一位成家帶孩子的女幹部。沙娜沒有競聘分公司經理、書記和機關部長,偏偏競聘辦公室主任,而且是負責公司接待工作的主任,水天昊明白她的用意,就是想通過競爭,明正言順的當上這個辦公室主任,凡是公司領導安排的重要接待,晚上給老公打個電話,就是回去晚點,老公和婆婆也無話可說。
沙娜當上辦公室主任後,早起晚歸,幹得十分用心,機關幹部懷疑的眼神,慢慢變成敬佩的目光。隻要是水天昊參加的重要接待,必然是全身心的投入,既是敬酒,又是唱歌,有時還要陪舞,隻要客人高興,她會全程陪同。要是水天昊有事沒有參加,就像丟了魂似的,既不倒酒,也不唱歌,酒後結賬,拍屁股走人,也不給領導打招呼。
晚上下班,水天昊開車來到軍墾樓,沙娜一切安排妥當,茅台酒擺了十幾瓶,中華煙每個座位一包,還擺了幾樣水果。沙娜看見水天昊走進包廂,請他坐下,兩人親切的說起了心理話,看上去,沙娜特別高興。
滿意、張道良帶著幾位戰友走進包廂,水天昊介紹過沙娜,滿意介紹過其他幾位戰友,都是一個部隊轉業地方工作的老同誌,最近幾年退役的年輕幹部,老同誌不認識,也沒有多少來往。
滿意是五十七八歲的老同誌,又是醫院的黨委書記,水天昊將他推到主位,他跟張道良分坐兩邊,其他十多位戰友按年齡大小或在部隊時的職務高低依次坐定。水天昊提議三杯酒,能喝則喝,不能喝也不勉強。老戰友聚會,水天昊不喝說不過去,喝了就不能開車。他跟沙娜商量好,晚上她不要喝酒,誰勸都不要喝,酒後送他回家,然後開車回去,明天早上開車來接他。
酒過三旬,水天昊忽然想起外甥女工作的事,乘著酒勁,又是一個部隊轉業的老戰友,將外甥女安排工作的事給滿意書記說了,滿書記自然是連連點頭,嘴上承諾說沒問題,隻要醫院招聘醫生,看在老戰友的麵上,優先考慮木本竹的就業問題。水天昊介紹完外甥女,又給他多敬了兩杯。
張道良看見兩人聚首嘀嘀咕咕,他斟滿杯,給兩位書記敬起了酒。在座的大多是五十多歲的老革命,聲稱患有高血壓、高血糖、高血脂,平時怕影響身體健康,滴酒不沾。戰友們聚在一起,三言兩語軍中史,戍馬半生白頭來,交杯把盞,共敘衷腸,說到激動處,抹淚傷心,相擁而泣,場麵十分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