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你們讀的是啥色調的信息嘛!”水天昊怕戰友忙於翻動信息,這麼好的信息,讀了也是白讀,他站起身,打了個官腔說:“我這條短信是說咱男人的,聽聽短信是咋說的。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花中尋家;四等男人下班回家;五等男人妻不在家;六等男人無妻無家。還有一條:單身是領悟,戀愛是失誤,分手是覺悟,結婚是錯誤,離婚是醒悟,再婚是執迷不悟,沒有情人是廢物,情人多是動物。看看你是屬於哪種男人?”
外地來的老王搶先說:“我屬於下班回家的第四種男人,就是犯了結婚這個錯誤,要是不結婚,多找幾個情人多好啊!”
水天昊笑道:“哪你就是動物,以後無家可回了。”逗得大夥哈哈大笑。
小李想了想說:“我屬於六等男人,無妻無家;我還是比較領悟的,沒犯你這種低級錯誤。”說完瞥了一眼老王。
水天昊說:“你還年輕,遲早要犯這種低級錯誤,你一輩子不犯這個低級錯誤不正常。你有情人嗎?”
小李嘿嘿嘿笑了笑:“沒有。”
水天昊說:“那你一定是個廢物。”逗得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趙幹事說:“我是第五種男人,我們雖然領了結婚證,屬於合法夫妻,現在兩地分居,妻不在家。但是,還沒有宴請大家,也算是還在戀愛吧。”
習俊傑接話說:“照你這麼說,你結婚是一種失誤,現在後悔了?”
雪亮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反問道:“趙幹事都結婚了,怎麼說是失誤?”
習俊傑說:“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他不是領了結婚證嗎,結婚沒結婚不是以宴請客人為標準,而是以結婚證為依據。他們是合法夫妻,算不算結婚?短信上說,結婚是錯誤。他剛才又說,沒有宴請客人,還在熱戀中,說明他們關係好,感情深,以後想醒悟都難,你說這是不是失誤?”大家忍俊不止,這樣理解也有一定道理。
水天昊又翻出一條短信,哈哈哈大笑幾聲,汪仁川問:“什麼好信息,給大家念念。”
水天昊說:“這是條說咱們部隊的短信,我估計是轉業軍人編寫的,太形象太有才了。大家仔細聽,千萬不要笑,短信是這麼說的:滿腔熱血投身部隊,穿著軍裝吃苦受累;摸爬滾打終日疲憊,急難險重必須到位;一日三餐唱歌列隊,屁大點事反複開會;逢年過節天天戰備,一時一刻不敢離位;迎接檢查讓人崩潰,上級來人回回喝醉;工資不高還得交稅,正常提拔也得破費;拋家舍業虧對長輩,老婆孩子跟著遭罪;有用本事咱都不會,轉業地方備受擠兌;囊中羞澀見人慚愧,吃虧後悔已經白費;青春年華如此狼狽,流血流汗還得流淚。戰友們啦,大家聽聽,說得多到位,讓人聽著都心酸。”
水天昊讀完短信,戰友們表情凝重,沒有一個人說笑,老習放下手機歎氣道:“唉,這條短信說到咱心坎上去了,聽著讓人心酸,我估計這是受過挫折的軍人寫的,簡直太形象了。我這兒也有一條,可能是地方公務員寫的,生動刻畫了現代人的現狀,辛辣地嘲諷了當下白領外表光鮮心裏尷尬現實情景:為了生活幾乎不睡,點頭哈腰差點下跪,日不能息夜不能寐,單位有事立馬到位,屁大點事不敢得罪,一年到頭不離崗位,逢年過節家人難會,變更簽證讓人崩潰,工資不高還裝富貴,稍不留身就得犯罪,拋家舍業愧對長輩,身在其中方知其味,不敢奢望社會地位,全靠傻傻自我陶醉,老婆至今尚未到位,屁點工資還要納稅,下班隻想倒頭就睡,飯菜難咽常常傷胃,事事皆是老導的對,黑鍋往往小的來背。”
水天昊看大家都不說話,端起酒杯敬起酒來。戰友們邊喝邊聊,從房子聊到車子,從孩子聊到票子,一直聊到半夜。安頓好戰友,搖搖晃晃的各自回家。
文雅潔沒有熄燈,躺在床上看書,聽到水天昊開門進屋,她趕緊放下書本佯裝睡覺。他走進臥室,看到床頭櫃上的婦女雜誌折疊頁還在抖動。窗戶緊閉,臥室裏沒風,分明是剛放下,她肯定沒有睡著。水天昊裝做沒看見,輕手輕腳脫衣上床,關上台燈,悄悄躺在床邊上靜聽其聲。過了一會兒,她轉動身子,爬起身悄悄看了一眼水天昊,他佯裝打起了鼾聲。文雅潔氣不過,身子往後一靠,朝他屁股上猛踹一腳,將他蹬到床底下,嘿嘿嘿大笑幾聲,罵道:“我叫你裝。”
水天昊漫漫爬起身,打著哈欠說:“啊呀,睡得太沉了,啥時候掉到床下都不知道。”他拍拍屁股,爬上床又睡了。文雅潔等了他半夜,喝完酒幹啥去了,連句話都沒有,就想睡安穩覺?她打開床頭燈,望著裝睡的水天昊,想起晚飯前的幾條短信,氣得她渾身發抖,差點兒昏厥過去。她一把拽起水天昊,怒瞪著雙眼厲聲問:“這麼晚回來,是不是會女人去了?”
水天昊看她凶神惡煞的樣子,有些莫名其妙,生氣的問:“疑神疑鬼的想幹啥?閑得無聊睡不著,不要拿我撒氣,喜怒無常。”
文雅潔像頭發瘋的母獅,大聲吼叫起來,水天昊看她不像是開玩笑,坐起身問:“這幾天你是怎麼啦,沒到更年期,跟個老太太似的成天疑神疑鬼,這日子還過不過?不要莫名其妙的瞎折騰,我受不了。”
“你還不承認?那個女的都給我說了。”她拿出手機翻出一條短信,喘著粗氣說:“你竟然給她發這麼曖昧的短信,說什麼‘我也上班想著你’,你還想不想過啦?”
水天昊一聽,這句話是他跟一位認識多年的中年婦女開玩笑發的。她是保險公司的會計,前幾年老楊請他吃飯,她經常在場,兩人就這麼認識了。半個月前,水天昊請老楊吃飯,他帶她來了,看樣子關係不錯。她是個實誠人,長相十分普通,不是隨便亂交往的那種風騷女人,兩人說話投機,相互留了電話。十多天前,她突然發來一條短信,向他問好,還說上班一直想著他,後麵還贅著一句笑話:有對夫妻正在*,被小女看見,小女說,爸爸,爸爸!媽媽不是木馬,她是媽媽,你趕快下來。他看完信息,隨便發了句:“我也上班想著你”。這純屬是一句戲言,要不是她提起此事,他早就忘了。文雅潔哭鬧不休,自己大小是個科長,在機關也算是中層幹部,半夜三更的哭鬧,讓樓上樓下聽見了多丟人。勸道:“都是鬧著玩著,你不要無中生有的胡鬧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