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桀立刻上前,當下一見李公公等四人的遺體,夏侯桀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周邊的士卒趕緊一擁而上,抬著夏侯桀直奔夏軍大營而去。
此時的卓霖月,身子已大有好轉,可下床走動。忽見夏侯桀被眾人抬著回營,卓霖月便是一驚,趕緊上前問道:“陛下怎麼了?”
“李公公等人被火燒而亡,陛下是受了刺激。”
“怎麼……”
卓霖月顧不上詫異,趕緊指揮著眾人將夏侯桀平放在了床上,有命人去傳喚軍醫。
軍醫急忙而來,一番折騰之後,夏侯桀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娘娘,陛下已經醒了。”
軍醫起身,為卓霖月讓了個位置。
夏侯桀一見卓霖月,便趕緊握緊了卓霖月的手,道:“這人是誰?”
卓霖月不解的回道:“他是陛下軍營裏的軍醫啊!”
“當真是軍醫?”夏侯桀不信的反問道,“朕……朕以前怎麼沒見過?”
卓霖月便勸慰道:“陛下日理萬機,身邊又有李公公,自然不曾見過其他軍醫。”
“李公公……”
夏侯桀猛地想起李公公遇害之事,便猛地皺眉道:“曹誌歡,尚在何處?”
便有人退下,喚曹將軍而去。
卓霖月擔心夏侯桀的身子,便為夏侯桀披上了一件鬥篷,道:“陛下剛剛昏厥過去,還是先好好歇息歇息,再處理軍事,可好?”
“這件事若是不立刻處理,朕便心不安!”
話音落地,曹將軍便戰戰兢兢的而來,立刻跪在了夏侯桀的麵前。
行禮之後,夏侯桀冷笑道:“曹將軍,火藥之事,你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
曹將軍嚇得是一頭冷汗,趕緊回道:“陛下……卑職已經竭盡全力了!”
“竭盡全力也是這般結果,你的意思便是,朕可不便再留你苟活於世了?”夏侯桀冷笑道。
曹將軍趕忙磕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夏侯桀揚了揚眉梢,道:“你可知今日李公公等人如何喪命的?”
曹將軍的腦袋嗡的一聲響,回道:“卑職不知李公公遇害,怎會知曉李公公是如何遇害?”
“隻怕,你是心知肚明!”夏侯桀低吼道,“李公公是死在火藥的威力之下!火藥!朕命你研製火藥,你口口聲聲說未曾研製成功,試問,這火藥又是誰人所為?”
曹將軍頓時恍然大悟,趕緊磕頭道:“陛下!卑職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陛下啊!更不敢私自研發火藥,並轉身給他人啊!陛下……還望陛下明察!”
“明察?”
夏侯桀揚了揚麵,尹嬴便帶著一麻袋發潮的石灰粉走了進來。
尹嬴抱拳言道:“那夜卑職親眼在暗處見著曹將軍,用酒水澆在石灰粉之上。並自言自語,好似在咒罵陛下,隻看陛下如何能研製火藥。”
曹將軍頓時僵硬如鐵,眸子犀利的看向尹嬴,道:“你……你怎麼可以血口噴人!”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尹嬴道,“卑職發現之後未及時回稟,是卑職之過!”
曹將軍正欲將那夜與尹嬴共飲之事和盤托出,卓霖月卻突然言道:“陛下,這等事,趕緊處置了曹將軍即可。如此一拖再拖,反而不能研製火藥,更會拖垮陛下的龍體!”
夏侯桀也覺胸悶不適,便揚手道:“拖出去斬了!”
曹將軍趕忙磕頭求恩,可夏侯桀哪裏還能聽得見,曹將軍早就被尹嬴的人強拖了出去。
尹嬴便又單膝下跪,道:“卑職稟報不利,請陛下懲治!”
“陛下,尹大人千裏迢迢從普樂行宮運來糧草,便是功過相抵了。”卓霖月道。
夏侯桀便點了點頭,揚手示意尹嬴退下,又另吩咐別人負責火藥之事。
卓霖月見夏侯桀麵露疲憊之色,便令屋內所有人都退去了,又趴在夏侯桀的胸膛上,道:“陛下,你是臣妾的天,更是臣妾的地。倘或你身子抱恙,又讓臣妾如何依靠呢?還望陛下,切莫再過操勞了!”
夏侯桀愛撫著卓霖月的發髻,長歎了一口氣,道:“李公公跟隨朕已有多年,若論朕最為信任誰,那便是李公公了。有他在,朕便覺得無人能在暗中毒害朕。可是眼下,李公公被人謀害,朕……朕的身邊還能有誰呢?”
卓霖月昂起頭來,嘟著嘴,道:“難道陛下也不相信臣妾?”
夏侯桀笑道:“若論以前,朕或許對你半信半疑。但自從你甘願為了朕打掉孩子之後,朕便對你再無隱瞞之意。朕對你,是放一百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