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涼頭腦中“轟”一聲,腳下一個踉蹌。

【係統:你別急!我在定位主人的地理位置!】

紀涼猛然醒悟過來這裏是副本世界,沉住氣問道:【……他會死嗎?】

【係統:……重生這項功能隻有你具備,主人若是死了,就會被永遠地困在這個虛擬世界。】

紀涼太陽穴上青筋重重一跳。

多吉用藏語給藏區的救援隊打了電話,又招呼了六七個青年準備一起去搜救。

紀涼怎麼可能坐的住,他將時桀給自己準備的登山服穿好,想了想又背上個救急箱,和藏民們一起坐車趕到了事發地。

時桀的手機信號時有時無,能量不足的係統隻是找到了大致的方位。

多吉原本不同意紀涼跟來,在他看來這位少年還不如他家的雪橇犬強壯。可他知道自己的另一半生死未卜是個什麼滋味,便無奈答應了,並要求到了雪原任何行動都必須聽他的命令。

紀涼點頭答應。

一眾人來到了翻車的地方,好在他們摔下的峽穀並不深,還有厚厚的積雪做緩衝,最先逃出來的楚天已經將摔昏的攝影師拖了出來,其他幾個受了輕傷的工作人員在互相幫忙從倒置的車廂裏爬出來。

多吉用繩索捆著紀涼的腰,一腳深一腳淺地滑下雪坡,徒步了半小時才走到翻倒的越野車前。

紀涼急喘籲籲地悶頭往前走,心髒因為恐慌而“咚咚咚”跳著。

“時桀呢?”他已經顧不得其他人的安危了,聲音嘶啞失控地叫著:“時桀人呢?”

導演楚天苦逼地皺著臉,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張了張嘴,似乎說什麼:“被甩出去了……”

紀涼掙脫開腰上的束縛,腳步淩亂地四處尋找起來,直到他看到了一雙軍綠色的皮靴,男人一動不動地趴在雪地裏的樣子出現在視野中。

紀涼腿一軟就“噗通”跪了下來,眼眶又酸又漲,像是突然啞了一樣發不出聲音,以一種僵硬的姿態爬到對方麵前,看到了對方凝結著一層冰晶的睫毛。

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紀涼顫抖的手指伸到了對方的鼻尖,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呼吸氣流。

他在這一刹那間幾乎魂飛魄散,不死心地將渾身冰涼的男人翻過來,狠狠地拍了拍男人的臉:“……時桀……嗚嗚嗚,你個混蛋……”

就在紀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冷冰冰的手指突然摸了摸他的臉,男人的聲音中氣十足,不帶一絲虛弱:“這麼怕我死?”

紀涼渾身僵硬地跪在地上,機械地低頭,與男人那雙深邃明亮的眸子正好直直對上。

時桀自己坐了起來,揉了揉少年的頭發,笑道:“嚇到了?我沒事,逗你呢。”

紀涼臉色刷地變了,兩隻黑漆漆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帶著哭腔憤怒不已地罵道:“你竟敢開這樣的玩笑!成心讓我擔心死是不是?”

這特麼是什麼男盆友?分手!

時桀專注地注視著他,起身將人拉到懷裏,語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車子失控的時候,我全部都想起來了……涼涼。”

紀涼震驚地半張著嘴巴,聽到對方念到自己的名字,不知是什麼滋味,總而言之有點興奮。

但這一點點的喜悅不足以抵消被這家夥愚弄的惱怒,紀涼抿起唇,站起身扭頭就走。

身後的時桀沒有跟上來,仍舊坐在雪地裏,不緊不慢地問道:“你不來扶我嗎?我受傷了。”

紀涼的腳步倏地停住,扭過頭不信任地問道:“哪裏?我怎麼看不出來?”

時桀麵色如常,指了指自己的腳,“動不了了。”

紀涼原地糾結半晌,終究是不放心,可就在剛剛走過去的瞬間,就被男人拉進了懷裏,不分青紅皂白地親吻起來。

長久積攢的感情泄洪般奔湧而出,唇齒交.合,親密纏綿。

若不是救援隊的醫護人員鳴著救急燈衝下來,紀涼覺得這男人恨不得現場把他扒光。

然後前前後後姿勢不帶重樣地啪個遍。

兩人在眾人的圍觀中四目相對,心照不宣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