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朱宗都要對著太陽呼吸吐納,整個一修煉狂人,到了夜裏,也不願意浪費時光,又將月亮精氣導入身體進行淬煉。
懌茗每天早出晚歸,在觀聖崖四周遊蕩,當雲長老問起為何不勤加修煉,懌茗美其名曰“道法自然”,搞的雲長老甚是無語。
‘道法自然’不僅僅在地球被奉為至理名言,就算在太行孤星也不例外,在修煉界這個詞有著非凡的意義,很多修煉者在功法上達到了某一層次,實在無法向前邁進了,就會暫時放棄修煉,到大自然中去感悟,以達到心境的提升。
而懌茗才不過是對修煉略有了解,就連初窺門徑也談不上,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道法自然”。
觀聖崖的另一側,是乾道門的藥田,裏麵種著許多的寶藥,有的能幫助修煉者迅速提升境界,有的能夠幫助修煉者穩固境界,更有甚者當修煉者僅有一線生機時,隻要得到一株寶藥,也能立刻生死人而肉白骨。
雲長老自然知道懌茗在打什麼鬼主意,估計這會兒懌茗早就將那片藥田的位置搞清楚了,正籌劃著下一步該怎樣有效地弄到手中。
藥田對於一個修煉門派來說舉足輕重,雲長老自然得萬分小心,除了修為之外,雲長老的煉丹術也在乾道門中首屈一指,其他門派的長老也會不時來討些丹藥。
丹藥是經過淬煉了的寶藥結晶,比起田裏種著的來說純淨了許多,但每煉製一顆就需消耗大量的藥材,這也是丹藥難以大量煉製的原因。
“你們過來,今天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基本修煉體係”,雲長老招呼道。
聽說是修煉體係,懌茗和朱宗頓時來了興致,每天呼吸吐納,每天賣力的修煉,最終要達到一個什麼樣的高度,二人都還不知道,這種修煉很盲目。
雲長老雙腿盤坐在一塊青石板上,笑容可掬,接下來說道:“凡修煉者,奪天地之造化,超群類之生辰,能夠看破虛妄,參透生死,跳出輪回,但這樣的人必須有通天徹地之能,除此之外還必須有堅韌不拔之誌。”
“修煉者所要麵臨的第一關就是如何啟用身體寶藏,如何僻經脈之連署,得以聞自然大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有的人花費十年乃至百年,都無法邁過這一關,而有的人不消旬月便可攻克。”
“第一境界稱為督會,第二境界稱為道濟,以下還有神封、征命等,再往下還有更高的境界,但我所知有限。而每一大境界之下都會分為若幹小境界,每一境界又會有不同的稱謂,就拿督會來說,它下麵共包含著四個小境界‘僻壤、連督、冠庭、百會’,前後兩個境界緊密相承,關聯甚大。”
“雲長老,什麼是僻壤,至於連督又是什麼?”朱宗饒有興致的問道。
見二人都很虛心領受,雲長老欣慰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在正式感悟天地法則之前,人的身體就像一座封鎖著的寶庫,裏麵的很多東西價值連城,而世人有總是被外麵世界的金錢名利衝昏頭腦,守著神藏卻不懂得善加利用,最後隻能含恨而終。”
“要想真正做到超出本我,完成到真我的蛻變,就要經過許許多多痛苦的磨礪,第一境界是人質變的開始,從一個自然人變為凡人的過程,處以第一境界的人都被稱作凡人。”
“所謂的僻壤,就是不斷地開拓自己的身體,找尋身體內隱含的神藏,人體內自然連通的都隻是幾處大穴,很多狹小的通道仍處於阻塞之中,僻壤要做的,就是不斷將這些未連通的通道給貫通,使得精氣能夠在其間順暢流轉。”
“連督,無論是人,還是世界的其他生物,都有任脈與督脈,自然情況下,這兩條主脈互不交織,永不貫通,但修煉者完成了第一個小境界之後,必須要將這兩大主脈貫通,在後麵的修煉中,修煉者會修煉出許多神通、道則,法寶,都可以將之存儲在裏麵,就像一個大倉庫,修煉者所缺乏的,隻是打開倉庫的鑰匙。”
“冠庭,通神的重要步驟之一,人族修煉者的靈智多集中在腦部,隻有將身體各主脈,主穴與神庭貫通,才能夠支配起整個修煉過程,大腦產生的指令才能夠被更好地執行,這與簡單的行為動作差別很大,比如在遭遇敵人時,比拚的不僅僅是能力,速度也很重要,信號及時傳達,才是提升速度的唯一方法。”
“百會,也叫百彙,穴居顛頂,聯係腦部,百脈之會,貫達全身。頭為諸陽之會,百脈之宗,而百會穴則為各經脈氣會聚之處。穴性屬陽,又於陽中寓陰,故能通達陰陽脈絡,連貫周身經穴,建立起全身信息網道,這些網道之中充實著本命元氣,天地精氣,為修煉者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支配。”
因為懌茗和朱宗是門外漢,雲長老盡量最通俗易懂的話加以說明,為了更直觀,有的時候還有意作一些比對,舉一些例子,但懌茗和朱宗還是聽的滿頭霧水,一臉茫然。
“雲長老,那麼你達到了什麼境界了?”這是二人最關心的問題。
“我苦苦掙紮了幾十年,也隻是在百會與道濟第一道關卡徘徊,或許已經邁過去了,或許還停留在百會,但也說不定。”雲長老並沒有任何沮喪慚愧的跡象,在乾道門中,他的修為人所共知,除了掌門之外,無人能超過他。
“到了你這個年齡,這麼高的修為,能不能在天上飛了,能不能把一棵百米高的巨樹折斷?”對於境界,朱宗實在不明所以,但他還是盡力舉一些實例來加以佐證。
雲長老笑而不語,在他看來,朱宗的這番話問的近乎弱智,但從一個門外漢的口中問出,他也能夠理解,說再多的話也沒有意思,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隻要他能夠用實際證明,比從口中說出更具有說服力。
雲長老第二天打算帶著兩人去藥田走走,整天困在觀聖崖石壁前,也不是好的修煉門路,該讓他們了解一下乾道門的淵源。
藥田裏,各種珍惜的藥草遍地都是,沁人心脾的香氣四周回蕩,懌茗狠狠的舔了舔嘴唇,老實說他早就發現了這兒,但苦於無法進入,藥田的進口處鎖著一頭魔猿,看起來凶神惡煞,每次到來他都會被嚇得轉了回去。
在雲長老的帶領下,生命安全無須顧慮,但卻撈不到半分好處,在乾道門,雲長老是盡人皆知的煉藥狂熱分子,這片藥田就是他的命根子,說什麼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別人去踐踏。
再看朱宗,此時也好不到哪兒去,盯著幾株老藥不停地抹口水,要是雲長老一聲令下允許二人去摘取,估計他跑的比懌茗還要快。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我告訴你們,這個可是我老人家的命根子,你們最好不要起歪主意,否則後果自負”,雲長老義正詞嚴的說道。
就在方才他準備與二人介紹裏麵的寶藥時,發現二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目不轉睛地盯著寶藥看,後麵的話他實在不敢說了,在這世上,很多美好的東西難免被人覬覦,明爭明搶還好應付,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他又不能天天到此守候。
“沒有啊,我看那株藥還不錯,最濃鬱的香氣應該就是它散發出來的吧。”懌茗一邊說,一邊很陶醉的閉上眼睛。
雲長老鼻子都氣歪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真懷疑二人的過去會不會跟某些令人討厭的江洋大盜扯上關係。
“怎麼會啊,那不就是一株很普通的藥嗎?在田裏的許多藥都比它強上一萬倍。”雲長老指著旁邊的幾株藥說道。
三人一路走,一路交談著,雲長老徹底打消了介紹各種寶藥的念頭,不介紹都被二人如此惦記,要是介紹了,沒準某個時候就意外失蹤了。
‘連龍珠都能夠竊取到的人準不是什麼好人’,這是雲長老對懌茗的直接定位,而朱宗給他的感覺還好些,比起懌茗來老實多了。
“雲長老,你不是要給我們介紹藥田的嗎?藥田都走過了,你還不說說它的不凡之處?”
“就是,騙咱們白跑一趟,時間何其寶貴,生命何其短暫,浪費時間等於圖財害命,雲長老殺人不眨眼,簡直就是一個劊子手。”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數落著,雲長老走在前麵,臉色很難看,剛剛還覺得朱宗人品不錯,此時此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以後有機會再說,今天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雲長老縱身一躍,真的飛上了高天,騰雲駕霧離開了。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朱宗兩眼環睜,問道。
“什麼啊,這是水上漂,哦,不對,是霧上飄。”懌茗盯著雲長老遠去的方向,很肯定的說道。
觀聖崖四季如春,很快便過去了一年,除了雲長老來過幾次,就再也沒有其他人駐足過。懌茗和朱宗落得清閑。
第二年剛開始,掌門便領著諸位長老前來探望,同時也帶來了一個特大消息,十年一次的論道會很快就要舉行了,正好選在乾道門舉行,期間八卦壇旗下八大門派必須參加,作為東道主,乾道門自然不能失了禮數,所有的弟子必須參加。
“這一年你們過得還好嗎?”掌門一臉慈祥,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