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如軒的帶路下，她很快就見到了雪沫。好在她借口是慕名而來，倒也沒有引起小家夥的懷疑。
短短時日未見，沈亦凡的變化倒是比君如軒大得多。
不僅個頭長高了，那張臉也更顯成熟。尤其讓她高興的是，他身上的戾氣明顯淡化了不少。
打發走兩個孩子，還刻意命千羽守在外麵，張天恩這才敢同雪沫敘舊起來。
“琴收到了吧！怎麼樣？喜歡嗎？”
“琴是好琴，我很喜歡，謝謝！”
“跟我還這麼客氣？你呀，這一年來，也真是勞苦功高，改天一定請你吃好吃的。”
“天恩，這次琉璃殿沒陪你一起來嗎？”
“他臨時有事，晚點再過來。說起這個，對了雪沫，你那個師兄葉秋，你了解多少？”
既然上次那個黑衣人是葉秋的可能性很大，她當然不能放過任何的線索。雪沫怎麼說也跟葉秋是同門師兄弟，應該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內情吧！
“其實早在十幾年前，師兄就因為同師父意見相左，負氣出走，一直杳無音信。哪怕師父他老人家因病歸西，師兄也沒有回來。說來慚愧，對於我這個師兄，我知道的情況其實也並不比你們多。”
“真的就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嗎？”
“天恩，師兄他畢竟跟隨師傅學藝在我之前，所學技藝又不在我之下，倘若他真有心對我隱瞞行蹤，縱使是我，也很難察覺出半分的。”
就算明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張天恩對於這個結果，也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如此說來，那豈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見她眉頭緊皺，雪沫又實在不忍心，這才緩緩道：“我記得在剛進師門那會兒，有聽到師兄經常提起：師傅常說‘天命難違’，他卻以為是‘人定勝天’。千萬不要小瞧了一個人的能耐，尤其還是一個掉入狼群中的人。”
“掉入狼群中的人？”
“師兄向來比較極端，最喜歡逆天而行。現在看來，他定是同這個‘掉入狼群中的人’在一起，妄圖逆天改命。”
雖然電影中關於這方麵的題材，大多弘揚的還是“人性本善”，但雪沫話裏的意思，她卻是再清楚不過。
這個掉入狼群中的人，絕對不可能會是一個“大愛”之人。相反，此人從小經曆的就是“弱肉強食”，“爾虞我詐”，必定隻會變得：狡詐，凶殘，貪婪，暴戾。
眼下，在她的認知範圍內，唯一擔得起這些“名頭”的，除了花弄月，她不作第二人選。
“雪沫，倘若有一天，你與你師兄也背道而馳，你會如何？是顧及師門情誼，還是尊崇自己的內心？”
自從師兄出走那一天起，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從始至終，他的答案也就隻有一個：“雪沫雖然隻是一介凡夫，但也知曉，天道麵前，絕無半分私情可循。”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既然注定要同花弄月鬥個你死我活，那同這個葉秋正麵交鋒也是無可避免的。她沒理由去逼迫雪沫大義滅親，但也不希望見著他左右為難。
如今他能深明大義，倒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