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吳中昊和李熠謙他倆還沒有徹底走出那段‘華鼎酒店爆炸案’的記憶吧……”楚少岩悵然道,他那猶若刀刻斧削的英俊臉孔忽然微微痙攣了一下,“林山,有時候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那些兄弟們似乎在我身邊灰飛煙滅……尤其劉運凱,他為了救我,我卻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去他的家鄉看望一下……”
安林山聞言悚然一驚,怔忡地凝視著煎熬中的王牌保鏢良久,眼中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痛楚的顏色,“隊長,其實……沒有任何人會怪你,包括劉運凱和其它犧牲的戰友,那些重傷留下的戰友,他們絕對不會責怪你!何況,你已經傾盡所有去幫助他們的家人了……”
楚少岩苦笑著抬頭用複雜而迷茫的目光凝視著窗外遠處,良久搖頭說:“林山,活下來的兄弟或許真的如你所想,但死去的靈魂呢?他們會怎麼想?尤其是為我們留下生機的戰友,我……甚至不敢麵對自己的心靈!”
這是楚少岩第一次剖白自己的心靈,以至於給安林山非常大的震撼。他絕對沒有想到看起來堅強、剛毅、無所不能的隊長心底竟然生長著這麼一個大傷痕,這讓他幾乎無所適從,素來牙尖嘴利的他一時竟然啞口無言。
“如果可以……”楚少岩忽然喃喃道,“在這單任務總結後,我想去劉運凱的老家一趟。躲避,永遠不是最好的辦法,該麵對的還是要去麵對……”
“隊長,我和石頭跟你一起去!”安林山認真地說。
“好。”楚少岩釋然,第一次將心底的傷痕剖出晾曬,感覺貌似輕鬆很多。
這時突然房門被人呼地推開,隨即大條女孩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咦咦,你們兩個大男人躲在這裏嘀咕些什麼呀,不會是有那個什麼不好的傾向吧?”
楚少岩的額頭上登時閃過幾根黑線,而安林山則如被毒蟲叮咬一口般跳了起來,尷尬地嗬嗬笑著,道:“哦,是表妹啊,我……那個什麼,我好像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哩!隊長,拜了,有空再來看你啊!”
說著身高近1米9的大個子佝僂著肩背,灰溜溜地摸了出去。自那次從警局出來被關諾雪那傾城絕色震撼後,這家夥被她明譏暗諷了好幾次,搞得見到關諾雪就如同老鼠見貓,實在是畏懼得緊。
“吃藥了嗎?”關諾雪關好門,在床邊拂了幾下,一扭豐臀自然地坐到楚少岩身旁。一股沁人心脾的幽蘭香氣登時撲鼻而來,讓楚少岩心跳瞬間加快了20%以上,岩石般的臉也開始微微泛紅。
“哦,馬上吃。”楚少岩微微挪開虎軀,正待探身去取藥,卻被關諾雪的小手按住,隨即女孩竟然直接將嬌軀伏倒在床上,探著去將藥瓶取了過來。
雖然隔著毛毯,但神經大條女孩驚人的高聳和纖柔如同地獄烈焰般炙傷了楚少岩的雙腿,讓他竟然顫抖了一下,差點沒有跳起來。
“張嘴!”神經大條女孩那手掌再次熟練地擎在楚少岩嘴巴上方,漆黑幽深的雙眸緊緊地盯著男人的臉龐,讓他有著火辣辣的難堪感覺。
在服藥之後,神經大條女孩為木頭男人捧上開水,還罕有的細心地吹了幾下,一股蘭花香氣在水麵上氤氳蕩漾,讓楚少岩渾身竟然開始浸銀起冷汗來。
“你們……剛才說要到哪裏去?”大條女孩從木頭男人手中接回水杯後,忽然道,“我能去嗎?嗬嗬,最近一直沒有出遠門,有些悶得慌呢!”大條女孩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起螓首上短而亮的頭發,臉上閃過一抹瑰麗的嫣紅。
木頭男人汗了一個,這個大條女孩聽話聽一半,這個要求還真是難回答。“哦,那個……是去看我們的一個戰友。關副總…我想不…”
“是關諾雪!什麼關副總啊,如果你願意,叫我諾雪也可以的!”大條女孩嗔怒地喝斷男人的話,高高舉起小拳頭,黑幽幽的眼中溢滿嬌屈,讓木頭男人情不自禁地感到自己確實“冒犯”了她。
“關……諾雪,我想問一下上官總,她現在還好吧?”木頭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關諾雪的心畢竟較之木頭男人細膩很多,關諾雪瞬間就體味到了木頭男人對上官則天的關切,心底頓時洋溢著酸澀的味道。遲疑了半晌,她抬起頭輕聲道:“她最近不太好,很憔悴……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