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很遠吧!”柳眉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很遙遠。
“到底是哪裏!”
“林雨鳴,這重要嗎?說出來有意義嗎?”
林雨鳴被這句話噎住了,是啊,就算柳眉詳細的告訴了自己,哪又能怎麼樣?自己能放棄一切跟過去嗎?不能,肯定不能。
“那,柳眉,我們還能再聯係嗎?”
“我不知道,也許很難!算了,不和你多說了,我要上車了!”從電話中林雨鳴可以聽到,有人正在喊著柳眉的名字。
“柳眉,你到底……”
林雨鳴的話還沒有說完,柳眉那麵的電話就掛斷了。
風還在‘呼呼’的吹著,雪還是漫天飛著,林雨鳴就那樣癡癡的站在雪中,站了很長時間。
等他想起來再給柳眉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撥不通那個號碼了,林雨鳴能隱隱約約的感到柳眉的離開和自己有著分不開的關係,他很想很想給柳眉說一句對不起。
然而,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他再也打不通柳眉的電話了,那裏麵每次都隻是傳來一個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已經停機!
又是一個大雪天,林雨鳴趕到了開發區的管委會,他想,就算別人不知道柳眉新的聯係方式,但韓主任一定能知道,他不是一直都在追求她嗎?哪怕是和他撕破臉,自己也要問出來。
韓主任正在開會,林雨鳴就在韓主任的辦公室坐著,他不斷的抽著煙,桌子上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等韓主任開完會,返回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煙霧嗆得韓主任差點退出去。
“嗨,林雨鳴,你要往死裏抽是吧!”
他打開了窗戶,寒冷的北風夾雜著雪花,嗖嗖的刮了進來,林雨鳴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韓主任,你知道柳眉去了哪裏嗎?你知道她的聯係電話嗎?”林雨鳴紅著眼圈問。
韓主任一下眯起了眼,遲疑了片刻,慢慢的關上了窗戶,走到了林雨鳴的麵前:“你想幹什麼?”
“我就想和她聯係一下,有一些話想對她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雨鳴,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其實還是蠻高興的,你也失戀了,你也被她給甩了,好,這樣我的心理也就平衡了!”
“你,你怎麼這樣說?”
“那麼你還讓我怎麼說?讓我安慰你?我為什麼安慰你?”韓主任咄咄逼人的瞪著林雨鳴。
“不,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讓你安慰我!”
韓主任那冷澀的眼神,依舊瞪著林雨鳴,但好一會之後,他的眼神慢慢的散去了這種灼人淩厲,變得有些沮喪,有些暗淡了。
“林雨鳴,其實我也沒有資格安慰你,我和你一樣,都是被柳眉甩掉的人,我們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韓主任仰著頭想了一下:“同病相憐!對,就是這個詞!她是在走了之後給我發了一個消息,她也沒有告訴我她去了那裏,當然,我打電話,那麵也是停機。”
林雨鳴楞楞的聽著韓主任的敘說,慢慢的低下了頭,雖然,他知道他和韓主任的遭遇並不相同,可是,他們都有一肚子的苦。
“原來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林雨鳴自言自語的說。
韓主任眼皮一閃,張了張口,但很快又閉上了嘴,柳眉的確沒有給他說去了那裏,但是,他能夠猜到,也能夠找到,可是,他不想把這個信息分享給林雨鳴,讓他痛苦著,豈不是更好?
“是的,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所以今天你這一趟是白跑了!”韓主任有點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林雨鳴沒有再說什麼了,他離開了管委會,一時之間林雨鳴竟忘了要去哪裏,他獨自在雪地上走著,走著,像一個雪地裏的幽靈,在空曠的雪地裏遊蕩著,林雨鳴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和那些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步伐匆匆的行人絕不相同,他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隆冬的風刮在臉上很疼,像是刀片,在切割著臉蛋,他單薄的衣衫根本都擋不住這西北的寒冷,他一麵走著,一麵瑟瑟發抖,其實,寒冷的不光是身體,還有心頭。
酒闌人散,繁花落盡,那些失去的朋友和感情,都將一去不複返,林雨鳴想,自己曾在最精美的年華裏和秦曼雲,柳眉,肖冰等人相遇,現在卻又彼此分離,從此之後,大家都會慢慢的找不到相互被遺忘的理由,隻能在某一個夜半酒醒後,低聲的哼著那些哀傷淒婉的歌詞,尋找歌中那些不變的山盟海誓。
走了,都走了,風雪中的林雨鳴感到一陣的心酸,他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