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還不熟練吧。有人這樣想,自然就沒多去關注。
不過此時的候昕已經完全愣住了。如果說其他嘲諷李羽的人是被這優美的表演打了一拳的話,那現在的她簡直就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簡直站不穩。
因為隻有她明白,那把小提琴的有故障的,因為某次摔到了地上的緣故,音都調不準。如果是有規律的跑掉,那還能人為在演奏方式上進行調整。
但是這把琴,每一根弦跑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有的向上跑,有的向下跑。這樣的東西也能演奏?
這就有點像讓一個人瞬間適應左右手顛倒的感覺,更何況那可是有四根弦的琴哪,也就是腦海中要一一對應四個……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她知道有專門炫技的表演藝術家,但是眼前的這位男人絕對沒有針對這把提琴做過任何練習!
在這一瞬間,候昕甚至覺得有些諷刺。自己以往所學的東西,對於這名為“李羽”的年輕人來講,實在是無足輕重的東西。
想著這些事情,一首歌沒有多久就結束了。
隨著格蕾吐出最後一個詞語,整個大廳都寂靜了下來。一直到過了好幾秒,才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在簡陋的條件下能有那種伴奏水平,這名保鏢的水平絕對可見一斑。
然而,正當大家都忙著讚賞的時候,人群裏卻響起了一人憤怒的嗓音。
那李知健終於忍無可忍了,他清了清嗓子,大聲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來玩玩吧。反正景家還沒到,格蕾小姐不會拒絕吧。“
隨著他向著台子上走去,一路上的人都自動讓了開來,生怕得罪了人。
就這樣,在格蕾不置可否的表情中,他很快就到了台上。也不管李羽是否同意,這家夥直接就去拽李羽手裏的提琴。
不過李羽本身對這把故障的樂器就沒什麼好感,很幹脆就放手了。
拿到樂器之後,這人沒有說什麼,似乎是為了表現下自己也是有相當技術的人物,幹脆想著直接就開弓算了。
然而,他才拉了沒有一秒鍾,台下就傳來了竊笑聲。
不管懂不懂音樂,誰都能聽出來這人完全是在胡來,和剛剛那保鏢的技術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怎麼回事,這……”李知健停下了演奏,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並沒有什麼問題啊。
而剛剛那家夥的演奏也是正常的,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技術出現了問題。
抱著這樣的疑問,他又一次開始了,然而這次……
“不可能啊!”在他輕微的吼叫中,整個人的臉都成了豬肝色。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想得罪他,所以自然不會開口嘲笑。但正是這強忍著的寂靜,卻越發使得他覺得屈辱。
自己居然連小提琴都玩不來了?雖然技術未必很好,但多少也練了十年了啊,這才半年沒碰,怎麼就……
李羽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 都有些同情起這人來了。有些事情可不僅僅是音樂造詣高就行了的,還需要極致的技術,甚至過人的記憶力。
記住每根弦演奏的時候需要升多少或者降多少,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況且還在沒有和這把故障琴進行磨合的基礎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知健的臉也終於成了豬肝色。邊上心儀女人的笑容簡直就像是在扇他的耳光似的。
似乎是為了緩解這份尷尬,他一邊調試著樂器,一邊開口問道:“格蕾小姐剛剛那首歌簡直是天籟之音啊,我怎麼不記得叫什麼了?“
“對啊,我們也好像很少聽過……還是說沒聽過?“台下也有人想起了這個問題。
“是的,因為是格蕾小姐唱的,所以我也沒有多想,但是這曲子……我明明是歌迷怎麼想不起來叫什麼了?“
“就是啊……“
格蕾自然是也聽到了台下人們的疑惑,看了眼無所謂的李羽,接著就清了清嗓子,道:“這首歌的話……因為是即興啊,所以自然也就沒有題目了。“
“什……“瞬間,李知健隻覺得自己腦海裏哄得一聲,完全就空白了。
當他轉頭看向李羽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整個大廳內目光的焦點。
如果說格蕾是即興演唱的話,那這家夥豈不是從剛才到現在,都是在用這把使得自己都懷疑人生的小提琴在即興伴奏?
這人……這家夥是怪物嗎?所有人都在腦海裏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