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這種時候不應該問我是誰吧？”男人肆無忌憚地開口道，“你現在的小命可是捏在我手裏啊，怎麼也該有點表現不是？”
歐陽芊沒有說話，從她這個角度隻能在眼角的位置隱約看到男人的笑臉，完全就是那種怎麼讓人討厭怎麼長的類型。
她敢保證自己在此之前一次都沒見過這樣的人，應該是已經在幕後隱藏很久了。
“我不管你是誰，”歐陽芊也不知道為什麼，出奇的冷靜，“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既然沒有殺了我的話，那就肯定是有所圖謀的吧。”
“我該誇獎你聰明嗎？不過這點程度的邏輯隨便誰都能想得到的吧，更別提天宮集團的總裁，‘魔女’歐陽芊了，一個能在一年內讓業績上漲如此多的天才哪。”
“果然你的目的是天宮集團？”歐陽芊下意識就問出了口。如果歹徒的目的真的是集團的話，說白了就是為了錢，是個很能理解的理由。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很直覺地感受到對方的目的並非如此。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門衛室裏裝炸彈，能弄死李羽並把自己抓來這裏的人，如果真的是為了利益的話，應該有很多更加輕鬆的方法才對。
“對，我的目的就是天宮，”男人很爽快地就承認了，“你可以叫我阿零，嘛，或者直接當我不存在也行。現在我們想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
說著，他直接把厚厚一遝的資料擺到了歐陽芊的麵前——即使是側躺著也能很容易看清楚的角度。
“這是……”
“沒錯，股份的轉讓協議，想要得到天宮集團的話，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吧。”
阿零非常滿意地看著這一切。從得到老大授意到實施計劃，他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畢竟從很久之前開始組織裏就有在秘密地安排這一切了，其中很多都是他的謀劃。
一直以來組織的低調其實是讓他很不爽的，因為在自己看來，什麼鯨魚蝗蟲又或者是聖盾，都不過是一群草包而已。隻要有真正精密的計劃的話，區區月蝕又算得了什麼呢，沒有組織的殺手不過是一坨屎而已。
“我拒絕。”然而，這名叫歐陽芊的女人卻不僅僅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恐懼，反而直接拒絕了在文件上簽字。
“喂，你想清楚了沒有？”阿零嗤笑道，“你的命可是在我手裏啊，隻要乖乖簽字，放你回去完全是沒問題的。”
嘿，隻要我做好了這件事情，組織裏總該對我的能力有認可了吧。到時候我回去可要好好給那些卑躬屈膝的狗們一點顏色看看！然而，即使阿零的心裏再怎麼得意，歐陽芊的話語還是冷冷地將他拉回了現實。
“我不會簽字的。如果我是你的話，在我簽完了之後肯定會毀屍滅跡的。我還沒蠢到銷毀自己唯一的籌碼，畢竟既然你願意費力氣將我抓來的話，證明還是我還是有點價值的吧。”
“這……”
看著眼前的女人在這種狀況下居然還能冷靜地進行分析，他簡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為什麼這家夥會被集團裏的人稱作是“魔女”，他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理解了。不過嘛，不喜歡按照規矩出牌的可不僅僅是自己一個而已……
“算了，不簽就不簽唄，本來天宮集團能不能弄到手，我也隻是盡力而為。真正要做的事情，不過是讓你去死而已。”
“什麼？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必須去死的理由哪。”瞬間，歐陽芊感覺到自己的大腦開始急速運轉了起來。
雖然很可能一切都是徒勞，不過與生俱來的本能卻讓她感覺自己不能就這麼放棄，能問出一點是一點。
“理由，的確是沒有的，不過因為將來可能會有，所以太麻煩了，還是殺掉比較好，萬一出事可不好玩，”阿零很愉悅地掏出了手槍，“不過也算我求求你了，現在還是簽了吧，也算是在生前做件好事，或者說你願意將父親的心血留給董事會那群老頭子？”
“……”想啊，快想啊，想想還有什麼辦法，歐陽芊你可以的！女人在使勁運轉著自己的大腦，不是因為害怕死亡，而是覺得如果自己就到此為止了，李羽也就白死了。
可是一想到李羽的事情，她突然又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幹脆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這樣真的好嗎？”阿零熟練地打開了保險，“我現在掌握著你的生死哦，比如……”
“比如你下一刻就要死了！”背後突然傳來了男人幽靈般的嗓音，接著，冷冷的槍口直接就貼到了阿零的後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