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聲東擊西是靠運氣】(1 / 3)

眼見胡力策馬後退,眼看就要退入東胡後陣,趙括大吼一聲,將手中的鐵錘奮力擲出,沉重的鐵錘撕裂了空氣,呼呼作響,在空中劃出一道駭人的軌跡,挾帶著刺耳的尖嘯,向胡力的後背惡狠狠地撞去。

噗嗤一聲血肉飛濺,趙括的鐵錘從胡力的背部狠狠貫入,又從胡力的胸前透體而出,猙獰的狼牙釘上掛滿了血淋淋的內髒,殷紅的血液正順著鋒利的狼牙釘滴落,胡力的身形猛地一頓,緩緩低下頭來,驚恐的看到自己的胸膛整個被洞穿。

胡力淒厲的仰天長嚎起來,旋即嘎然而止,下一刻胡力的雙手無力的鬆開,手指舒張,握緊手中的砍刀頹然落地,發出咣當一聲悶響,雄壯的身軀帶著沉重的鐵錘在馬背上搖了搖,一頭栽落下來。

失去了主人的坐騎昂首悲嘶一聲,驚惶失措的向著前方疾奔而去,一會便消失茫茫雪原之上。

趙括策馬向前,伸手將穿於錘上的胡力的屍身整個舉起,仰天長嘯,震的所有東胡戰士的耳膜,東胡騎兵驚悚回頭,隻見一個酷似戰神的大將肅立陣中,手中高舉著沾滿血跡的大錘,上麵赫然掛著胡力的屍身。

深深的恐懼在每一名東胡將士心中漫延、肆虐,傳說是虛無縹緲的,不想今日竟見到了更為可怕的噩夢,眼前的敵人簡直就不是人,根本就是魔鬼,隻有傻瓜、白癡才願意做他們的敵人,因為做敵人的下場就是一個死,而且還是淒慘無比的。

“嗚嗚……”

綿綿不息的號角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心驚膽戰的東胡將士駭然四顧,隻見白茫茫一片的雪原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黑壓壓的騎兵,這支強大的騎兵足有數千人,正從四麵八方緩緩碾壓過來。

閃電似乎意猶未盡,很是不滿的打著響鼻,所有的大商國朝將士都奮力舉起手中的馬刀,跟著歡呼起來,劇烈的喊叫刺破了長空,在天地之間激蕩翻滾,久久不息,令人窒息的歡呼聲中,一個騎兵從大商國朝陣中策馬而出,以東胡語高喊起來:“大商國朝陛下有令……降者免死……”

“我們願意投降……願意投降……”

一名東胡戰士翻身下馬,哆哆嗦嗦的拜伏於地,東胡天藍部落的戰士紛紛下馬,在冰冷的雪原上拜倒一片,放眼望去,陣中除了趙括率領的五百鐵騎之外,再無一名東胡人還敢騎在馬背上,趙括炯炯有神的目光緩緩掠過跪倒一片的東胡降兵,手中沉重的鐵錘緩緩落下。

近兩千騎東胡降兵瞬間發自內心的歡呼起來,投降意味著東胡人將可以免除被屠殺殆盡的厄運,大家都是東胡人,眼看著同族的人被處死,那個滋味可不大好受,畢竟大家骨子裏流淌的都是一樣的血液。

夜色深沉,趙括負手肅立在低矮破敗的帳篷旁邊,翹首仰望黯淡的夜空,柳絮般的鵝毛大雪正從天上飄灑而下,隻片刻功夫,便在趙括的披風上積了厚厚一層,借火光望去,幾乎成了凝固的雪人,略微顯得有些孤寂。

天藍部落之內火光衝天,男人的慘叫聲,女人的呻吟聲和孩子的啼哭聲交響成一片,趙括心中一片冰冷,有如這漫天飄灑的冰雪,溫度都在零下十幾度。

天藍部落的頭人們正在遭受最為悲慘的蹂躪和屠戮,趙括雖然饒恕了天藍部落的普通人,卻不可能饒恕天藍部落的貴族,無論是出於勢力整合的需要,還是犒賞麾下將士的需要,都必需拿這些頭人們開刀,隻有如此才好梳理管束投降的胡人。

趙括沒有興趣參加麾下將士的狂歡,卻也絲毫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這是他們應得的獎勵,這既是對戰敗者的懲罰,也是對戰勝者的獎勵,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

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李斯身上裹著厚厚的羊皮祅踩著積雪走了過來,整個人就像是肥了一圈顯得壯實不少。

趙括頭也未回,淡然道:“你來啦!沒有中意的女人嗎?”

李斯雙手攏於袖中,彎腰縮進了趙括身後,搖頭笑笑道:“陛下,斥候騎兵已然派出,警戒了方圓三十裏的範圍。”

趙括慣於偷襲,自然不會給別人偷襲自己的機會,但凡攻城略地,破城之後必然會派出大量斥候騎兵,以此確保麾下將士們在縱情狂歡的時候不會遭受敵軍的突然襲擊,這已經成為大商國朝的優良傳統。

趙括輕輕頷首,目光轉身肅立身側的馮劫,沉聲道,“馮劫。”

馮劫踏前一步,單膝跪地道:“末將在。”

趙括道:“率三百精兵巡邏,但有頑抗者,格殺勿論。”

“遵命。”馮劫虎吼一聲領命而去,這是他最喜歡的活計了,現如今,馮劫嗜殺之名已經在大商國朝的軍隊中流傳開來。

李斯吸了口氣,低聲道:“若微臣所料不差,此時東胡王必然已經調集大軍於王帳之外,正等候陛下自投羅網,卻斷然料不到陛下竟是聲東擊西,奇襲東胡王帳為虛,千裏奔襲天藍部落為實……”

趙括嘴角再次綻起狡詐的笑容,好戲這才剛剛開始,這次突襲天藍部落,完全是意外而已。

李斯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取而代之卻的是淡淡的憂慮,低聲道:“陛下,我軍奇襲天藍部落,一舉平定這個東胡部落斬獲頗豐,不過雨雪天氣不利牛羊人口的遷徙,這將嚴重遲滯我軍的行軍速度,一旦東胡王聞知天藍部落兵敗,必然盡起大軍進攻大商國朝的大本營,如此則林胡故地就危險了。”

“不要緊。”趙括淡然道,“從東胡王帳前往天藍部落遙遙千餘裏,等東胡王知道天藍部落兵敗的消息,至少也是十天之後的事情,等東胡王組織大軍前來又至少需要五天時間,等他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