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因為這場變亂變的遙不可及,按照趙軍的軍法,馮劫所為乃是死罪,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馮劫,再說上黨郡軍卒的處境也十分尷尬,從各方麵考慮,馮劫必須要死。
馮亭眼含熱淚轉過身去,道:“凡帶頭鬧事者,都給我退出去斬了,餘者皆打五十軍棍……”
“大人,馮劫他可是……”馮亭的親兵隊長追隨馮亭日久,深知馮亭對侄子的疼愛,聽到馮亭要殺了馮劫,馬上過來給馮劫求情,道:“還請大人三思啊!”
馮亭握緊雙拳,道:“按軍法從嚴處置,由你行刑,去吧!”馮亭的親兵隊長剛要走出去,就聽到外麵有人說廬陵君來了,他看了看馮亭又站在了原地。
趙括已經從廉霆的嘴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出了這樣的事情,趙括心裏也有氣,用老爹趙奢的話說,在軍紀渙散的時候,必須要執行死刑強化軍紀,而且要抓住典型,沒想到新官上任這第一把火會燒在這個地方。
趙括走進上黨郡的軍卒的大營,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營內和營外的差別實在太大了,營外的趙軍才是真正的軍隊,盔明甲亮,兵器如林,而這上黨軍的大營就隻能用難民營來形容了,十個士卒隻有一個人有完整的兵器鎧甲,士兵們衣衫破爛,此時正以難以捉摸的眼神看著他這個新任的趙軍主將。
再往裏走,情況大同小異,如果說這也算一支軍隊的話,那外麵的趙軍簡直就是天兵天將了。
在馮亭的軍帳外麵跪著二百多人,其中十幾個人被五花大綁的捆著,不要問也知道是這次鬧事的主角。
趙括親眼看到了上黨軍營內的實際情況後,殺人立威的想法已經改變了,走進大帳道:“華陽君,方才發生的事本君已經知道了,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
馮亭拱手為禮道:“按照大趙刑律,為首者當斬,脅從著也要嚴懲不貸。”
趙括搖搖頭道:“君上這麼做可是有些過分啊!事情的原委我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是因為出巡歸來的士卒辱罵挑釁所致,這主要的責任在他們,我已經讓人前去查問,他們才應該從嚴治罪才對。”
馮亭心頭一暖,覺得趙括不管是出於表演還是出於安撫,能有這樣的態度已經十分難得了,“君上,上黨人也有責任。”
“責任是要分主次的,我剛才一路走來,上黨軍民的境況實在讓我心痛,居然還有人嘲笑自己的袍澤,委實讓人氣憤。”趙括哼了一聲,道:“君上,我們一起出去給外麵的軍士們鬆綁吧!”
馮亭原本以為侄子必死,因為軍法可不是鬧著玩的,絕不會問你為什麼違反軍紀,沒想到趙括一句話就把事情擺平了,而且讓人心服口服,心下不禁讚賞,暗忖這個趙括果然不錯,確實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