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媛見趙括的神情有些凝重,欲言又止,這一幕恰好被趙括看到,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趙媛猶豫了一下,道:“我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趙括笑了笑,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吧!”
趙媛覺得趙括的語氣有些曖昧,道:“從現在得到的情報來看,局勢對你並不好,雖然趙王很器重你,但是王後田薇和平原君趙勝都不是好對付的,勢力在趙國也根深蒂固,,尤其涉及到王位的繼承人問題,更是不好判斷,田薇為了使幼子長安君繼位,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趙勝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和王族的勢力,也會有一番動作……。”
趙括聽著趙媛的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似乎他馬上要被田薇和趙勝分屍了,這形勢也太嚴峻了吧,他怎麼沒感覺到呢?再說趙媛的說辭明顯是縱橫家的口吻,先描述一下嚴峻的形勢再兜售自己的見解,趙媛什麼時候學會這一套了?這可不是趙媛的性格和專長啊!
“你有什麼話直說吧!”趙括決定開門見山,如果再讓趙媛說下去,說不定還真被她蠱惑了。
趙媛頓了頓,道:“隻有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才不會被別人危害到,你現在身為馬服君的公子,又是當廟貴族,最重要的是有一身好武藝和精深的兵法謀略,就這麼胸無大誌嗎?難道就知道整日遊手好閑,就知道賺取金銀,玩弄美女?須知家有千金萬金,也不過是暫時的,隻有王冠才最珍貴,有了王冠才能保有自己的一切……。”
趙括的雙目突然露出寒光,雖然短暫但極為冰冷,他不是在為趙媛批評他而生氣,他來到戰國時代本就沒有什麼大的誌向,隻是想好好的享受自己的“第二春”,擁有金錢美女,再活的囂張些,這就足夠了,至於爭霸天下,逐鹿中原,那不是他的興趣所在,如果真為那些而活,豈不太累,太對不起自己的人生了。
趙括之所以目露凶光,是想到了這些話,絕對不是趙媛能說的出來的,趙媛雖然和趙王等人有仇,但是趙媛所想的是親手殺死滅她全家的仇人,這等蠱惑人心,謀奪王位的話絕對不是趙媛的想法,那麼隻有一個可能,趙媛被別人給蠱惑了,那個人是誰呢?蠱惑趙媛的人,其心可誅。
趙括眼中的寒意悄悄瞧瞧隱去,裝出極為感興趣的樣子,隨即麵露憂色,道:“我家雖然也是王族,不過已經是遠親旁支了,在王族中沒有多少勢力,馬服君的名頭雖響,但是想要以此謀奪王冠,還是差的遠了。”
趙媛見趙括說出這樣的話來,神色一喜,道:“此言差矣!遠的有齊國以田代薑,近的有燕王禪讓相國子之,如今馬服君威望日隆,馬服子又天下無敵,比之田齊和子之相差無幾,一旦取趙而代之,必天下信服……。”
趙括見趙媛說著說著有點搖頭晃腦的意思,心中更是斷定趙媛被“迷魂”了,突然喝道:“這些話是誰教給你的?”
趙媛呃了一聲,道:“是範……。”隨即想到說漏了嘴,神情甚是慌張。
趙括盯著趙媛的臉,十分不悅,道:“我就知道不是你想到的,這恐怕也不是你的本意,否則哪裏會露出破綻,拿別人的東西終究不順嘴,我不介意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隻想知道這些話是誰跟你透露的。”
趙媛暗恨狠自己拙嘴笨腮,同時也怨恨那個人說話之乎者也,否則也不用背的這麼辛苦了,此時見趙括似乎動了真怒,不禁想起趙括雙手沾滿鮮血的情景,心裏一翻個,道:“沒……沒人跟我說呀……我這麼說都是為你好……。”
趙括嘿嘿一笑,雙手把住趙媛的雙肩,道:“媛媛,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像你,難道你自己都沒有察覺嗎?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讓嚴平去查,如果讓我自己找到那個人,我的心情恐怕就不太好了。”誠如趙括所說,他真的很想見見那個蠱惑了趙媛的人,能把趙媛這麼意誌堅定的人的想法改變,絕對不簡單,貨真價實的大忽悠啊!。
趙媛見趙括說的雖然溫吞水,但是骨子裏露出的卻是異常的寒冷,忙道:“別……我說……是範雎先生教我說的,他說的很對啊!不但說了你,還說了很多呢!他說的都非常有道理,又說了我父親,可謂一針見血,我才知道當時我父親的選擇多麼不明智……。”
趙括覺得趙媛實在是夠可以的,竟然被人給說服成了這樣,恐怕那個範雎把她他忽悠上床都有可能啊!等等,範雎?趙括此時才想起範雎是什麼人,那可是戰國中晚期的著名人物啊!秦國之所以能雄霸天下,進而吞並六國,範雎的作用非同小可,秦昭王加範雎的政治組合乃是當時最佳拍檔,其他六國的政治家望塵莫及,原來此時範雎還沒有入秦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