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回齊國,有這個鐵甲人在,就算我們和張白破名合兵一處,也不可能有所作為,三軍不可奪氣,可那個鐵甲人恰恰能夠讓三軍失去作戰的勇氣,你給魏王寫封信,讓他知道鐵甲人的存在,怪不得趙括敢分兵,原來是有王牌在手。”它囂說話的語氣很冷,眼睛也盯著夜色中的鐵甲人。
魏牟苦笑道:“囂叔,你覺得和那個鐵甲人對戰的話,能撐多長時間?信陵君手下的朱亥呢?”
它囂搖頭道:“鐵甲人身上的盔甲刀槍不入,手中的兵器削鐵如泥,和這樣的人對戰,我沒有任何勝算,想來朱亥也一樣無從下手,如果那個人不穿鐵甲的話,倒還有幾分把握。”
魏牟眼睛一亮,道:“那就好辦了,他總不能日夜都穿著那身鐵甲吧!不上戰場也不會穿的,既然有不穿鐵甲的時候,那就有下手的機會,我們先去大梁,有時候正麵不能解決的問題,那就從背後解決吧!”
它囂不知道魏牟又要玩什麼把戲,問道:“那我們要不要知會破名一聲,一旦讓他和鐵甲人碰上,估計也是和張白一樣的下場。”
“那就讓他送命去好了,破名自以為手中有些人馬,又有信陵君撐腰,已經不聽魏王的號令,借鐵甲人之手除掉他也好。”魏牟一邊說一邊笑道:“可惜啊!沒有時間再欣賞那種難得一見的殺戮了。”
火把燃了起來,跳動的火苗照在趙括的身上,重甲上的血跡越發眩人的眼目,幫著趙括卸甲的兵丁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似乎是害怕趙括像對待那些馬賊一樣弄碎他的身體。
“嘩!”
重甲被卸掉的那一刹那,流出了一股鮮血,那是馬賊們濺入重甲內的血,隻聽媽呀一聲,兵丁被嚇的坐到了地上。
趙括聞著身上的血腥氣,皺了皺眉,道:“去把盔甲刷洗一下,不要用水,車裏有鬆脂和油脂,記得要擦幹淨後用紙再擦幾遍。”趙括說完直奔大河而去,想要把身上的血跡洗一洗。
“你……你……你說……剛才都是他……他……。”趙臻不想結巴,可是嘴唇和舌頭卻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原因就是她從頭到尾目睹了趙括的殺戮,銀白色的槍戟所製造的慘景被她深刻到了腦海當中,她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無數的殘肢斷臂飛上半空,數不清的頭顱被熱血噴向天空……。
趙媛的手緊緊扣住趙臻的手腕,她和趙臻一樣膽戰心驚,盡管她經曆過一次趙括的追殺,可親眼目睹趙括大開殺戒又是一種不同的感受,人命對趙括來說就像是不值錢的野草,趙括殺人簡直就是在割草,隻不過這草淌出的不是綠色的汁液,而是人類血紅的鮮血。
趙媛見趙臻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感慨道:“我突然覺得,不管多麼巧妙的計謀,在壓倒一切的實力麵前,都是可笑的滑稽的小醜表演,也許趙括就是這麼想的,可歎你父親還以為做的不錯,殊不知這一切看在趙括眼裏,都是孩童般的耍弄。”
趙臻的心跳仍然超出常人,她反握住趙媛的手,道:“你說……他真的是趙括嗎……我覺得不是……趙括不是這樣的……。”雖然趙臻和趙括不太熟,可趙括是什麼樣的人,趙臻覺得她很清楚,可事實是,現在的趙括根本不像人。
趙媛看來看在遠處河裏洗澡的趙括,道:“他就是趙括,隻是我們以前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性格乖張,心狠手辣,這恐怕才是真正的趙括吧!”
在二女談話時,趙括已經把身上的血跡洗幹淨了,早有兵丁將幹爽的衣服準備好,隻是讓趙括不習慣的是沒有了黎姬給他穿衣,看來養尊處優確實是惰性的根源。
“公子……將軍大人……。”伯長一臉的崇拜神情,他現在對趙括的印象已經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了,經曆過戰場衝殺洗禮的他自然知道什麼樣的人應該受到尊敬,而趙括無疑是他可以崇拜的偶像,他發誓,這輩子就跟趙括混了,就算做趙括的一名親兵也好過做伯長,那感覺完全不一樣。
趙括看了看伯長,道:“你這個人有點囉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