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說話,我什麼也不想幹。
我閉著眼躺在床鋪上,從會見室回來,我便一直躺著,像一具屍體一樣躺著一動不動。
我還是睡著了,依舊是半睡半醒的狀態,就像是夢魘一般。
隻從周哥和刀疤臉走後,很多時候我都是這樣。一個人的精神很重要,一旦被毀後果很嚴重。
我做了夢,我夢見我被宣判了,帶著手銬,就像小時候看宣判大會那樣,站在公審大會的拉罪犯的綠色的大卡車上,被荷槍實彈帶著墨鏡白手套的警察押著。戴眼鏡的審判員威嚴的宣讀著判決書。當我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去服刑失去自由的時候,我再也無法安靜。我劇烈的掙紮,壓著我的警察使出渾身的力氣控製我。可是這並不起任何作用,我根本不聽他的這一套,我仍激烈的反抗。我的反抗引起了整個宣判大會會場的注意,人們把眼光紛紛投向我,審判長看見後勃然大怒,他咆哮著讓警察控製我,並且還叫囂著,給他加刑,我要給他加刑!
我一聽更加惱怒,憤怒讓我失去了理智,在我的劇烈掙紮中,手銬竟然神奇的被掙開了,我一把奪過旁邊那個警察手裏那把黑色的微衝,隨手就給了他一槍托,然後一躍到車頂,對著主席台上的那個戴著眼鏡手拿宣判書的宣判員就摳動了扳機……
雖然夢裏我是這樣做的,可是我的大腦卻意識到這是不對的。於是,我就跟兩個人一樣,我在衝那個扣扳機的自己大喊:“不,不要開槍!”
我覺得自己完了,這可是罪上加罪的事,如果這一梭子打出去,自己這輩子就完了,啥也不用再想了……這一喊,我估計使出了全身的勁喊的……
於是,我終於醒了,又再次回到了現實當中。
我睜開眼,當發現剛才隻是在做夢後,我才鬆弛了下來。
摸摸胸口,全都是汗啊!那個濕就跟水洗了一樣!
房間裏的人都給我喊的驚悚的看著我,就跟剛剛看了一部恐怖的大片一樣。
我看了他們一眼,便把臉扭了回來,這太丟人了!
我現在已經有些不太愛顧及臉麵了,一個永無出頭之日的人還有什麼麵子可講。
在這個特殊的地方,這裏的人都在比著另一種東西,那就是看誰先出去。誰出去的早,說明誰的關係硬,誰的靠山硬。相反,那就是是沒有關係的人。沒有關係的人,都是把牢底坐穿的人,也最是讓人看不起的人。
我幾乎淪落到這一步,雖然先前我憑著自己的實力改變了這一切,讓這裏的人對我另眼相看,可是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出去,這無形當中也暗淡我的身上的光環。
如今我又是這麼個狀態,動不動就噩夢纏身,我在他們眼裏也越來越不如前,威望也是一落千丈。
從夢中醒來後的我,再也沒有睡著,我瞪著眼睛等來了天明。
然後麻木不仁的吃了早餐,此時我的我用萬念俱灰一點也不為過,沒了精神,沒了希望。
當吃完早飯回到房間裏,正準備幹活穿花時,門被打開了。
看守衝裏麵喊:“鐵丁!帶著你的東西!你可以出去了!”
這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喜從天降,什麼叫冰火兩重天?這對於我來說就是冰火兩重天。剛剛我失望的要死,這一會我興奮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