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醜男計(2 / 3)

怎麼繞了半天,把我自己繞到被告席上去了?而且被她問得啞口無言,被她揪得無處可逃?這算什麼事嗬!

我想打人,非常想。

你問就問,動不動就揪人衣領,這是什麼習性嗬,怎麼和王大海一模一樣?你是女人呐!法西斯那一套,你怎麼都學得來?還真當自己是野蠻女友了?

算了,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反正也揪不死人!再說了,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我推著她柔韌的腰,艱難地說道:“你先回答我……”

“你先回答我!”

“我先問的!”

“你光‘假如’了,什麼都沒問!”

“那好吧!”我也豁出去了,脫口而出就說道:“你愛我嗎?”

我們倆都是一楞。

“我當然……我恨你!”她說著,還一推一晃的。

“好吧!不管是愛是恨,我心裏知道是什麼就行了!——行了,行了,別晃了!行了!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我吼起來,她才不晃了,但還是揪著我。

“現在,如果我迫切需要你做一件事,你願意答應我、配合我嗎?”

她的臉霎時變得通紅,揪著我的手鬆開了,她扭過身去,死死地扯著那件牛仔夾克,身體還在顫抖。

“我們,還沒有……”

她的聲音很低,而且隨著她的身體在顫抖。

該死,她誤會我了!

在心瀾被人綁架去了的時候,設這種圈套無疑是不合時宜的!

不過,這似乎是個絕佳的圈套!她的誤會,可以被我利用。

三十六計中有雲:此乃醜男計也!

我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說道:“我隻是想聽一種可能,或者是像你說的‘承諾’,是‘假如’的情況:假如我迫切需要你做某事——隻會讓你我高興、快樂的、不會傷害任何人的事情,你會答應嗎?”

被我一碰,她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牙齒也格格地響,像是得了寒熱症。

我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你會答應我嗎?啊?告訴我!”我說這些的時候,又聞到了她身上的那縷芬芳,禁不住心旌神搖:如果她答應了,我是要提許阿姨的事情,還是——

“你真的……那麼……想嗎?”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了。

她沒有激烈地反對!

這麼說,她竟然真的答應了?

她可不是要答應的嗎?她的性格就是如此,雖然羞怯,卻依然敢作敢為,敢愛敢恨。她可是真的愛我嗬!愛到願意為我犯錯!

當然,那是個甜蜜的錯!甜蜜到無數人情願一錯再錯,錯到不能自拔!

現在,這個錯就在眼前,隻需要再邁一小步——

我情不自禁地向她貼過去,慢慢地、慢慢地貼過去……

要頂住,要頂住,要頂住!你還有正事,你不能這麼著浮浪輕狂!

但是——說得好聽,怎麼才能頂得住?你來頂一個我看看!

我感覺自己已經挨著蘇援了,她的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了。

“啊……”她忽然輕聲驚叫了一下,像被針紮了一樣挺直了腰,“你……那是……什麼呀?那麼……”她的聲音低緩而羞怯,全然已經變調了。

那是槍!我可還揣著槍呢!是我的槍頂著她了!

我一驚,如醍醐灌頂一般醒了,我倒退了好幾步,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才算把自己的心猿意馬收了回來。

蘇援轉過身來,愣愣地盯著我,她臉上帶著未褪盡的羞紅,額頭上還有微微的汗粒。

“你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太激動了,身體不舒服?”

“不是不是,我是……我隻是太高興了!你能答應我,我真的很高興!”

她柔柔地羞了一會,忽然又打起精神變色道:“哼,看不出你這人斯斯文文的,心裏卻裝著一窩子的小鬼頭!猶猶豫豫的,有賊心沒賊膽!——你是不是因為沒告訴心瀾,感覺……”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麼想的!我是——你剛才是答應我了,對吧?”

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她也不再害羞了,嗔道:“答應就答應,有什麼了不起的!哪像你似的,裝模作樣的,嘴上說著人話,心裏懷著鬼胎,敢想不敢做,甚至連話都模棱兩可的不敢明說!”

“你真的答應我,按我說的去做?”

她擺出一副準備迎接大舉進攻的姿勢,理直氣壯地反問道:“是的!我答應了,怎麼了?”

成功了!

我大喜過望,疾步走上前去。可能我的樣子太像個急色鬼了,蘇援嚇得雙手護胸往後退了一步道:“幹什麼?你不是現在就要……”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告訴你我想要你做什麼!——我們還是坐在沙發上說吧!坐著舒服點!”

大概是想到了吃飯前在沙發上的情景,而且,我的話裏內容太曖昧了,可以聯想的東西太豐富,蘇援的臉又紅了。

坐在沙發上,我狠狠地定了定心神,扶著她的肩膀問道:“無論我想要你做什麼,你都答應是不是?”

“這個……你……我答應——但是你必須先答應我一件事才行!”

“你說吧!”

“你得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不許你再想別人、再碰別人,不許你變壞了,不許你……”她扳著我的肩膀,自顧自地說著,我卻聽不進去——我心急火燎的等著說我的事情呢!

都說女人一旦墜入愛河,就是盲目的了。我看著蘇援這樣,就覺得她現在應該說是“墜入愛海”才對——無邊無際的海,讓她找不到岸的海。她要求我答應的這些話,都是那些薄幸郎的口頭禪,難道還有什麼實際意義不成?哪個浪蕩哥兒行事的套路不是得手前口如噴蜜、完事後腳底抹油?

“聽見沒有?”

“啊!我聽見了——這是一件事嗎?”

“別管幾件,答不答應?”

“我答應,我都答應!一萬件也答應!”我說著,點著頭。

“複述一遍!”

“啊?我……你……”

這不是要了命了嗎?我哪記得那些話!

“你是不是心裏想著那些鬼事,根本就沒聽我說?”她又晃起我來。

“不是不是不是!我是想說……哎呀,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你做的是什麼,就要我說這些?”

蘇援愣住了,盯了我好半天才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做的,確實要和你一塊去做的,不過,卻不是你現在想的那個事情!”說到這裏,我不由得想起一個笑話來——女的說:你在想什麼?男的說:我想的和你想的一樣!女的說:流氓!你要是敢那樣做,我就報警!

我的臉上可能是有了幾分笑意,蘇援捶著我道:“你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麼?你鬼頭鬼腦的在笑什麼呢?”

她這麼一捶,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笑,一邊說道:“我是想起了一個笑話,嗬嗬!說是一個女的見到了一個男的,女的問男的在想什麼,男的說我想的和你想的一樣,女的說……唔……”

我的話沒說完,因為蘇援猛地跪在沙發上,捧起我的臉……

我覺得自己的雙唇像是被吸進了一片芬芳的沼澤,越陷越深、無力自拔——也不想拔!身體也在慢慢地變輕,直到輕得要飛起來,而且似乎裏麵鑽滿了螞蟻,又癢又麻,想把它們驅趕出去,卻偏偏又提不起一絲力氣……

慢慢地,我什麼都無法想了……

好半天,蘇援才放開我的臉。她的臉紅撲撲的,眼中帶著滿足而得意的笑,有點羞怯,還有些許輕蔑,好像是在說“你文縐縐的掉什麼酸?這樣直接來不就行了,用得著那些廢話”!

我的第一次,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被她搶走了!看著她麵露得手的滿足,我愁眉苦臉地想,要是那啥時也是這麼被動,真不敢想象我如何吃得消?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以後什麼都得聽我的,現在,先叫我一聲二姐!這裏的年輕人,就你跟我充大,不那樣叫我,我早看你不順眼了!快叫!”

“我……我怕你了行了吧……”

“快叫!”

“二……小姐!”

“怎麼中間還有個‘小’字?不許在中間加‘小’字!聽見沒有?”

“好,我聽見了,我不在中間加‘小’字!”我把“中間”這兩個字咬得比較重,“小二姐!”

“小二姐?還小二哥呢!說了不讓你加‘小’字在中間,你還敢跟我打文字遊擊——不許提‘小’字,光叫二姐!”

“好好好!我不提‘小’字——二姐,二姐夫在家嗎?”

“你……你個大混蛋!看我怎麼收拾你!”她一下子撲過來,把我按倒在沙發上,她的身體,也壓在我的身上……

我的第二次也淪陷了!我又是一次望風披靡的潰敗!這一次,我倒是有了進步,腦子裏能想些東西了,可還不如不想,因為我想的是:這可是我們第一次肌膚相觸嗬,怎麼竟是如此一日千裏、勢如破竹呢?

哦!她的身體,柔軟中帶著健美的結實,真想就那麼抱著永遠不鬆開。

如此毫無顧忌地貼身嬉鬧、溫存,她肯定能感覺到我腰裏的槍,我一直怕她問起我,卻又實在不想推開她,反而把她抱得緊緊的。

幸好她並沒有問我那是什麼——她怎麼敢問呢!

她也忙不過來!畢竟,她隻有一張嘴嗬。

蘇援得到了足夠多的想要的,鬆開了我,滿足地抿著自己的嘴唇,好半天才說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就這麼著……就算是成了你的人了?”

“你別貪心不足、得一步進一尺啊,你還想怎麼樣啊?要知道,你認識我才個把月,我可是早就……這都已經夠便宜你的了!”

確實,依著現在年輕人當天見麵豎日分手而且一應靈肉高潮情節具備的風月節奏,蘇援這是夠便宜我的了!

“好吧,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那你是不是也該去做已經答應我的事情呢?”

“你說吧!隻要不是……現在就……別的我都答應你!”

“不是那個我怕你也辦不到!”

“什麼?我辦不到?隻要你說出來,我就辦得到!”

哦!好了,雖然過早地賠進了我的色相,總也算是水到渠成了!我坐起來,把她扶好了,把那件掉在地上的夾克也拾起來批在她肩上,說道:“還記得我剛才對你說的那個愛你的人嗎?”

“你說的是誰?不是你自己嗎?”

“我當然……也是——這個問題和我無關,和你卻有很大關係!”

“你說王大海?你不要怕他,我早就對你說了他……”

“也不是他!”

“你說的到底是誰?”蘇援疑慮地盯著我,臉上的紅暈漸漸散去了。

“我說的是一個被你錯怪的人!”

“被我錯怪的人?我錯怪誰了?”

“你想想:一個本來愛你的人,因為自己的古怪疾病,控製不了自己,這才離開你了!你以為她不愛你,就恨她,不見她……”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你不要說了!”蘇援說著,霍地站起來,甩掉夾克,“她根本不愛我!”

她走到窗戶邊,氣鼓鼓地抱著拳看著窗外。

沒有了夾克的掩飾,蘇援身體的曲線在薄薄的練功服的敷陳下,在我眼前展露無遺:修長健美的雙腿、細細的腰肢、白皙的脖頸和腳,從短裙到腳踝,幾乎沒有一絲縫隙,中間的凹陷,像是一道幽深的峽穀,引人遐思……

但是,因為憤怒,她呼吸急促,勻稱而挺拔的身體微微起伏,使我的欣賞無法繼續。

我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說道:“我是沒從她口中聽過你的名字,哪怕是犯病的時候也沒聽過。不過,你知道她犯病時喊的是誰嗎?”

“她喊誰,和我有什麼關係——她喊的是誰?”

“她喊的是‘建建’!”

我感覺蘇援那繃緊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

唉,畢竟是女人嗬!用同類的可憐情狀來打動她們,這可能是最有效的了!

因為,隻有一樣的心,才會感同身受。

更何況,她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

“我也知道,她喊的是王大海。你想想,連王大海她都念念不忘,更別說你們倆了!你想想她會忘了你們倆嗎?你知道她犯病時是什麼樣子嗎?你知道她為什麼犯病嗎?”

“對啊,她為什麼又犯病了,她都好幾年沒……”

“你看看,說漏嘴了不是!你怎麼知道她好幾年沒犯病?你這不也是關心、掛念著她嗎?都是自己的親人,為什麼非要搞得像仇人似的?或者,裝作像仇人似的?”

“她受什麼刺激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