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之時,便見得漫天銀芒耀眼,薛湛挺槍便衝著令羽宸而去。
令羽宸心頭叫苦,卻也無可奈何,他若能已凝霜重焱雙劍對抗薛湛手中的九霄流雲戟,再已陰陽聖殿的功夫招架,自是與薛湛打個幾天幾夜也是不怕,但他此時僅能憑著一身功力修為和對劍法一道的深刻了解,與薛湛對抗,能夠撐得住多久,真個心裏沒數!
二人轉眼便鬥在一起,其間動作來回,旁人幾乎已經看不清楚。
如今世人眼中塞內外最為出色的兩位年輕人,終是宿命般的動上了手,但誰勝誰負,亦是沒人說得清楚。
另一邊,衛國公李靖率十數萬大軍於拉格莫爾河畔,按兵不動,此時箭神葉天珺已追著鬆讚幹布而去,薛湛亦追著吐蕃另一隻軍隊而去,皆還未傳來訊息。
隻見其高坐馬上,神情淡然,似是對正在進行的戰鬥,並沒有任何的憂慮。他也確實沒甚憂慮,吐蕃此處出兵迎來不過十五萬,仍留了五萬軍隊於吐穀渾留守,防備大唐帝國軍隊偷襲,是以如今吐蕃軍隊兵分兩路,實屬不智,大唐三十萬兵馬前來,他是怎也分不過人數差別巨大的大唐帝國軍隊的。
且此處草原十分空曠,不適合設伏以及布置陷阱,大唐軍隊進可攻,形式不對亦可立馬便退,然後再作整合,已絕對實力反擊,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便在此時,衛國公李靖忽感四周空氣突然灼熱了幾分,立時皺眉四處看去,片刻之後,隻見得一道滔天火焰從天而降,直取衛國公李靖的位置。
李靖亦是反應迅速,忙騰身退後,避過這道突如其來的火焰,待得身形立定,定神看去,隻見得方才的地方,已化一片焦土,方才所乘戰馬,亦已經灰飛煙滅......而那地麵之上,獨留一老大坑動,以及黑煙陣陣。
李靖凝神戒備,隻見又是一道火焰攻來,他不敢抵擋,唯有閃身奪過,而他起初所站地方,便又是一般無二的光景。
將士們見得如此情形,立刻閃身而來,護在衛國公李靖的身邊,大聲喊道保護大帥!
可片刻之後,那些將是便被燒成陣陣黑煙,獨留衛國公李靖一人,其餘將士立刻又要來護,李靖忙抬手喝止,四下望了一望,朗聲道:“閣下何人?要取我性命,竟連麵都不敢露麼?”
便在這時,那道道火焰迅速彙聚於衛國公李靖的身前,凝聚成一人形,化作一紅衣女子,伸手握住李靖的右手手腕,微笑道:“衛國公說笑了,小女子若要取衛國公性命,衛國公此時早已灰飛煙滅!”
琉璃這倒並非說大話吹牛,且不說她隱藏著的誅心鏡和問心訣,便是這神乎其神防不勝防的禦火之術,便真可連身都不現便焚了衛國公李靖。
李靖皺眉看了看眼前女子,沉聲道:“我見過你的,在離長安城不遠的終南山下,在押運鎮神晶棺的途中,是也不是?”
琉璃笑道:“衛國公當真好記性,竟將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女子給記住了,真個讓我受寵若驚。”
李靖道:“你追我來此,又不殺我,為的什麼?”
琉璃忽地露出滿臉真誠,無比誠摯道:“那是因為小女子有話要與衛國公談啊,有事相求,實是不得不來!”
李靖心中知曉,這女子絕不簡單,是以與其相對,並不敢因其年齡而輕視於她,反而格外警惕,道:“裝模作樣大可不必,若真是能談的事情,直接說來,又有何妨?”
琉璃鬆開衛國公李靖的手腕,重重的拍了拍手道:“衛國公好氣魄!那小女子便開門見山,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說啦!”
李靖肅然道:“說!”
琉璃笑吟吟道:“其實亦算不上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小女子冒險前來見衛國公,便是為了今日這場實力懸殊極大的戰事。”
李靖一愣,暗道這古怪女子竟是來自於吐蕃麼?若是如此,那倒也能解釋之前的挑釁行為,道:“今日之戰毫無懸念,我大唐必勝無疑,有什麼可談?”
琉璃哀歎一聲道:“便是因為衛國公所率軍隊必勝無疑,這和才得談啊。”
李靖哈哈大笑道:“這般談的麼?燒我戰馬,焚我兵將,有什麼可談?”
琉璃忙道:“還請衛國公不要生氣,小女子隻是想證明,即便是如今的局勢,小女子仍有籌碼,來與衛國公談判而已。”
李靖心中一歎,確實如此!此時箭神葉天珺和少將軍薛湛都被吐蕃軍隊引開,兩大高手皆不在身邊,確實無人可奈何這厲害女子,如今身邊雖有十數萬大軍,但真個擋不住她殺了自己。回頭想想,頓時明了,隻怕那兵分兩路的吐蕃軍隊,便是為的這個目的,李靖不由暗暗好笑,自己行軍打仗數十年,不料今日大意落得這般窘迫境地,真個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