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那我先看看……”唐雪倩說著,抓起了王力的一條光禿禿的手臂,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他現在處於輕度昏迷,表麵上來看,除了雙手齊腕斷開,沒有其他傷處。手腕的傷口愈合的很好,以現在的結痂情況來看,應該結痂一個月左右了。”
“什麼!一個月?!不可能!唐院長,你沒看錯吧!兩個個小時之前他的手還好好的!”張久玉不相信唐雪倩的話。
“是啊,唐院長,你會不會看錯了,你這方麵在行嗎?”王力說話的語氣,顯然有點質疑唐雪倩的專業性。
“哦?那按你們說的。也有可能是在兩小時前……”唐雪倩說完,便沉思了起來。
“哎呀,唐院長,你說話說明白點啊,我都糊塗了。”張久玉在一旁有點著急。
“久玉,聽唐院長說完。”王力拍了拍張久玉的肩膀。
“王隊長,聽你剛才的語氣明顯是在懷疑我的專業性,我是有法醫資格證的。”唐雪倩不屑地說。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唐院長,你繼續說。”王力放緩了語氣,解釋了兩句。
“我能做出剛才的判斷,那也是按照常理推斷。但是,照你所說,他在幾小時前,手還是完好的,可是傷口現在卻能愈合成這樣,那麼也就是說……”唐雪倩又抓起了趙剛另外的一隻手臂又看了看,繼續說道:
“傷他的人是個醫術高超的人,或者是個懂得醫學專業知識的罪犯。”
“哦?”王力聽了,眉頭一緊。
“他兩隻手臂的傷口,基本一模一樣,切口很整齊,沒有絲毫連帶的碎肉,應該是極其鋒利的利器所致。”
“這利器是指……”王力追問道。
“就是鋒利的片狀器具,比如刀,呃……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如果凶器是刀的話,那麼,揮刀的力度應該很大,不然傷口不會這麼整齊,而且傷口愈合得很快,僅僅在幾個小時之內,就達到了這種程度的結痂,傷口在事後應該被人做過比較專業的外科處理,或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唐雪倩說到這裏,放下了趙剛的手臂,直起了身子。
王力聽了還是有些疑問,繼續說:
“呃……是怎樣的外科處理?包紮?手術?另外一種可能是什麼?”
“不,都不是,應該是做過燒灼處理,而且手法很專業。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用帶有激光切割功能的電灼燒器直接切斷他的雙手,也可以達到現在的愈合程度。”唐雪倩將雙手插在了胸前,一口專業語氣。
“呃……唐院長,你能不能再說的明白一點?這灼燒……”王力對於這些醫學名詞不免有點頭疼。
“所謂燒灼,就是用某種燒灼器對傷口進行燒灼止血,而且,你看!”唐雪倩說著,再次拉起了趙剛的手臂,示意王力來看,然後繼續說:
“你看,正常來講,這樣的傷口會由於岀血過多,血管會自然收縮進行調解,而他所有被切斷的血管,幾乎沒有任何的收縮或擴大,肌肉也沒有萎縮,按照我的判斷,他的傷口幾乎是在被切斷的同時進行了燒灼,而且,這不是一般的外科醫生可以做到的,因為這樣的點對點灼燒,太精密了,是要在顯微鏡下完成的。”
“那他為什麼一直昏迷?是因為失血過多了?嗯……他是一件案子的重要線索,你能不能讓他醒過來?”王力問道。
“我剛才已經對他做了初步的檢查,他沒什麼生命危險,是輕度昏迷,應該是受傷時的疼痛所致。”唐雪倩解釋道。
“那這麼久了,他怎麼還不醒?”王力問。
“是啊,這麼長時間了!也該疼過勁了啊!”張久玉在一旁附和著王力。
“個人與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我給他打一針看看吧。”唐雪倩說完,從牆邊的小推車了取出了一支注射器。
唐雪倩,剛剛彎下腰,準備給趙剛的胳膊上打針。
趙剛忽然睜開了眼睛,倏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正好與唐雪倩的頭撞在了一起。
“誒喲!”
天空是陰暗的黑色,依稀可以見得還有幾片殘雲。
遠處是連綿不斷的高山,附近全是蒼鬆。
看不到任何的建築,沒有人煙。
已經是深夜了。
一輛黑色的捷達穿梭於山間的小路上,路兩旁的蒼鬆像是久經沙場的勇士,長久以來,它們挺受著來自西伯利亞的風雪侵襲,鬆針上堆滿了皚皚的積雪。
車裏靜得出奇,隻能聽見發動機“嗚嗚”的響聲。
許久。
懷裏抱著蘇子健的白秋梅說話了,
“宏叔,我們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