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服藥自殺嗎?”王力打斷了張久玉的敘述。
“嗯……現場的確有兩個農藥瓶子,死者的確也是農藥中毒的跡象,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因為死者是個女的,死者的家屬極力要求下葬,拒絕屍檢,王隊長,你知道,在我們這樣偏遠的地方,法律是沒有習俗管用的。”
“嗯,我知道,你繼續說。”
“後來,何鎮長和趙剛就拉著我說要去喝酒,我也沒法推脫,就跟著他們去了,哪知道第二天下午我在招待所醒過來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說,死者的丈夫因為悲痛過度,也跟著老婆自殺了。”
“哦,那你立即去現場了嗎?”
“嗯,我知道了以後,馬上起來就趕去現場,還是那間房子,隻不過這次的死者是上吊死的,我到的時候現場也已經被破壞了,還有很多村民也都進了現場。”
“原來是這樣,那這次有做屍檢嗎?”王力繼續問。
“嗯,有做,的確是自殺死亡,村診所裏的醫生來開的證明。”
“村診所的醫生?他?”王力指了指蘇子健。
蘇子健一楞。
“不,不是他,他才來新豐村還不到一個月呢,是在他來之前,村診所的醫生,現在已經調到鎮衛生院當院長了。”說到這裏,張久玉的目光有些說不上來的猥褻。
“嗯,我來這報道的時候,聽縣裏的醫院的方院長提起過,的確是調到鎮上衛生院了。”蘇子健想起了當時在縣醫院報道時,方院長那十足的官腔。
“哦,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
“叫唐雪倩。”張久玉立即回答。
“哦,原來是這麼個過程……”王力說著說著陷入了思考。
三女這時走了過來,從兜裏掏出來一個橘子,
“來,久玉叔,說了半天了,吃個橘子,潤潤嗓子。”
張久玉接過了橘子,剝了開來,剛要吃,卻停了下來,看著三女:
“三女,四海怎麼教你的,怎麼這麼沒禮貌,就一個橘子也拿出來,還不先給王隊長。”
張久玉在村子裏作威作福慣了,本來拿過了橘子就想吃,忽然想起來王力還在場,結果這拿在手裏的橘子瓣就懸在了半空。
“哦,沒事,沒事,你吃吧,我不愛吃這東西。”王力擺了擺手,示意不吃。
“那你吃不,小同誌?”張久玉轉向張建華說。
“沒事,你就吃吧。”張建華急忙退到了蘇子健的旁邊以示謙讓。
蘇子健覺得這麼一個破橘子,讓來讓去的場麵,很是可笑。於是把自己兜裏的橘子也拿了出來,剝去了果皮,遞給了張建華幾瓣,說:
“我差點忘了,我這還有一個呢,來,建華,吃。”
說著,放到了張建華的手裏。
張建華一揚手,都吃到了嘴裏。
“三女,來,這些給你!”蘇子健自己留下了兩瓣,將剩下的丟給了三女。
三女接了過來,也一下就放到了嘴裏。
蘇子健也把橘子吃了下去,三個人一邊嚼著,一邊笑著。
因為他們三個人知道,這幾個橘子在一個小時之前對於他們來講,那是有著特殊的意義的。
“誒?這橘子咋回事?俺怎麼有點迷糊呢?”三女摸了摸額頭說。
“有嗎?誒?是啊,我好象也有點暈。”張建華站在地上的身影有點搖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