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是,不過有了這麼一次,也算是長見識了。”張建話說話的工夫也沒有停下手,一直在向上挖著。
“現在這些夠不夠,三女?”蘇子健站在高枝上邊砸邊問。
“俺看差不多了,咱們先運些回去,把火先生上,然後再回來。”三女掂了掂懷裏的樹枝說。
“那我和建華就下來了,你往後退退,我要跳下來了。”蘇子健低頭看了看。
“好了,你倆一個一個下來,這太小。”三女向後退了幾步,說。
蘇子健先從高枝上跳了下來,三女又向後退了幾步,讓蘇子健站了過來。張建華看了看腳下,也跳了下來。
“好!你倆把地上剩的樹枝揀揀,跟在俺後麵,俺先往回走了。”三女一直擔心何大蘭會被凍壞,心裏總是惦記要早點回去生火。
“行,你先走吧,我倆馬上跟上去。”蘇子健一邊揀著地上的樹枝一邊說。
話分兩邊,蘇子健一行人挖洞出去之後,在廟裏發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
在三個男人走後,何大蘭被凍得也顧不住麵子了,主動靠到了白秋梅的跟前,而樂樂也早就跑到了白秋梅的懷裏。
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孩緊緊地聚在了一起,因為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熱量的流失。
過了一會,何大蘭雖然還是感覺很冷,可是比之前挖雪推門的時候要好多了。
“嗯……秋梅妹子,我這麼叫你行吧。”何大蘭小心地看了看白秋梅。
“嗯,可以。”
“嗯……問你個事,你可別介意啊,你丈夫是咋死的?”何大蘭在躲在觀音像後麵的時候,聽見了張建華和樂樂的對話,總想弄明白這事和自己的哥哥到底有什麼關係。這個事情一直在自己的心裏懸著,現在終於等到了沒有旁人的時候。
“哦,沒關係,已經過去這麼多久了,其實他也算不上我丈夫。”白秋梅淡淡地說著:
“我是在他死後自願撫養樂樂的,所以樂樂一直管我叫白媽媽而不是媽媽。”
“這又是咋回事?難道說你還是個大姑娘?”何大蘭有點不解。(姑娘,在東北話裏就是處女、黃花閨女的意思。)
“嗯……是的,其實,我原來就住在離樂樂家不遠的地方,和樂樂的媽媽關係很好,後來沒多久,她媽媽忽然不知道得了什麼病,死在了村裏的診所,死之前讓我要照顧好樂樂,我就答應了,可誰知道,她死之後的第二天,樂樂的爸爸就死了。”
“啊?怎麼會這麼……”何大蘭聽了白秋梅簡短的講述之後,很想感慨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感慨。
白秋梅接著何大蘭的話說:
“這麼巧,是吧。我開始也這麼覺得,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以前的村長,現在鎮長——何大亮幹的!”白秋梅說得很冷靜。
“你怎麼知道的?!”何大蘭心下暗暗一驚。
“在樂樂爸爸死後的第二天,他和趙剛來過家裏一次……嗯……,說了很多話,我想一定就是他幹的了。”
白秋梅說完,摸了摸樂樂小腦袋,樂樂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已經躺在白秋梅的懷裏睡著了。
其實白秋梅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將當時的事情向何大蘭隱瞞了,細心的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何大蘭似乎與何大亮有著某種說不出來的關係。
“那個我……不,何鎮長他對你說是他幹的?”何大蘭差點說成“我”哥。
“呃……那怎麼會,嗯……我也就是……”白秋梅一時不知道如何編一個謊話來講給何大蘭聽。
正在白秋梅支支吾吾的時候,廟的後門忽然開了,走進來一個人!